戎黎告诫他:“不要告诉别人,你在火里见过我。”
说完,他幻成狐狸真身,把白灵猫严严实实的藏在了身体下面。
片刻之后,火光熄了,地上趴着两只猫,一白一黑,但不见戎黎的踪影。
因为红晔也在火里,重零终归舍不得下狠手,收了业火。
这是红晔的情劫,他渡不过。
重零一挥袖,把一直跟在棠光身边的那一缕红晔丢的魂打下了天光,随后剔了她的神骨。
“把她送回西丘。”
周基应道:“是,师父。”
削了神籍、剔了神骨,棠光不再是岐桑座下十九弟子,也不再是神。
岐桑还不知道玄女峰的这番变故,他因包庇戎黎,被罚在东丘闭门思过,已经有三百余年未与外界联系。
他在一处水帘洞中打坐修行,突然闻到血腥气,睁开了眼。
洞穴门口滚进来一个人。
岐桑起身,见那人一身白衣被血染红:“戎黎?”他走过去,把人翻了个面,“戎黎!”
戎黎像死了一样,紧紧闭着眼,眼角还在淌血。
“戎黎!”
“戎黎!”
岐桑一探他的神骨才发现,他的骨头四分五裂了。
是诛神业火。
他被诛神业火伤得很重,尤其是眼睛。
恰逢深冬,积雪覆盖了西丘的百里山峦,银装素裹,不见郁郁葱葱的松柏,但见树树梅花立在枝头,于冰天雪地里,俏生生地争艳,红得妖娆。
深山之处,有座茅草屋,屋里点着油灯,竹榻上的人儿还在昏睡。
她额头沁出了冷汗,在挣扎,喃喃梦语:“先生,先生……戎黎,戎黎……”
她胡乱地喊,一会儿先生,一会儿戎黎。
床头打盹的孩童醒了过来,看了看榻上梦呓的人儿,拔腿便往外跑。
“树婆!”孩童是刚修成人形的蛇妖,他跑到屋外,“树婆,她醒了!”
树婆又吸了一口天地精华,这才回屋,床上的人半梦半醒。
树婆喊了声:“小白。”
她缓缓睁开眼。
“你终于醒了。”
她已经睡了一百多年了。
她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消瘦又憔悴,呆愣愣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哪儿?”
她嗓音哑得厉害。
树婆说:“这里是西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