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和徐檀兮没回去,在这张小床上将就了一晚上,他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差,床不好是一个原因,主要是抱着徐檀兮,他一整晚都在忍。
他的自控力一碰到她就一塌糊涂。
徐檀兮一听他说腰疼,就很担心:“腿呢?疼不疼?”
他有腿疾,不能受冷。
戎黎摇头,扒拉了两下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腿不疼,就腰疼。”
他太高了,床太矮。
徐檀兮莞尔轻笑,伸出手,压了压他头上竖着不肯下去的那一绺头发:“委屈我们先生了。”
戎黎觉得她像在摸狗狗。
他仰着头,睫毛很密,在眼睑下面盖下一层阴影,他还有一点点起床气,就一点点:“那你亲我。”
跟戎关关学的,他会撒娇了。
有人宠就会变娇气,不论男女。
徐檀兮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要不要回家睡觉?”
他坐着,抬手就能抱住她的腰,他很困,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腰腹上蹭了蹭:“你呢?”
徐檀兮脸有点红:“我得去火葬场。”
早上的太阳很柔和,金色的光透过窗户落到戎黎脸上,照出了细细的绒毛、半眯着的杏眼、颤动的睫影、淡淡的泪痣,还有因为困倦而微抿的唇角,把他定格成了笔墨温柔的一幅画。
“我不回去,要跟你一起。”
黏人就黏人吧,他确实离不得她。
昨晚凌晨两点,姜烈的手术就做完了。
姜灼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待了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低着头,两颗茶叶蛋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抬起头来,诧异:“秦女士。”
秦昭里晃了晃塑料袋里的两颗茶叶蛋:“叫名字,或者姐姐,选一个。”
姜灼牢牢看着她,想也不想:“名字。”
说实话,秦昭里有点遗憾,还挺想听他叫姐姐的。
“吃吧,我吃不下的。”她把鸡蛋袋子往姜灼面前怼。
他摇头,不想吃。
秦昭里脸上没有妆,头发也有点凌乱,但她说一不二的气场依旧两米八:“乖,听金主爸爸的话。”
姜灼:“……”
他只好接了鸡蛋。
秦昭里又塞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你吃过了吗?”姜灼问她。
“不是说了嘛,这是我吃剩的。”倒是真的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