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弦拿出一根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吞进肚子里,突然的灼烧感让他的肺受到了巨大刺激,他却忍着就是不咳嗽。
这种窒息的痛感,让他手指发颤。
他猜想,曾宝儿痛苦的时候肯定比这难受几百倍。
十分钟,所有的途径都试了,张枫联系了能联系的所有人,司徒弦也动用了军方的势力,却被对方拒绝,说红盟势力复杂,还牵扯到党派的问题,不好插手。
他挂掉电话,走出医院,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安插在沈卿桑身边的人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蓝天,让沈卿桑接电话。”
蓝天身体一僵,这是让他直接暴露身份吗?
他用了五年时间打入沈卿桑内部圈子,取得她的信赖,可以想到自己这下暴露,沈总会多愤怒。
不过,司徒弦的命令,他必须执行。
沈卿桑正站在别墅的二楼,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烟雾缭绕,遮住了她眼里的焦虑。
助理钱晨匆忙走进房间,“沈总,赵家,林家和李家正在召开秘密会议,不过我们的人还没办法渗透到里面,听不到他们在商讨什么。”
吐出一口烟圈,沈卿桑优雅地放下烟,回头看向钱晨,“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计划怎么对付我,夺了我总裁的位置,下一步肯定是要把我从CFO的位置拉下来。宝儿呢,还是没下落吗?”
“有人暗中保护她,把她的痕迹都抹掉了,我们还没办法找到她的位置。”钱晨不安地低下头,他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一点线索,那些人可都是精英。
沈卿桑看他一眼,冷哼一声,“这里不是英国,我们的势力渗透到每个郡县,这里能只手遮天的人真的能遮住你头顶一片天。”
在帝都,能遮掩住红盟耳目的组织局指可数,跟曾宝儿有关系的无非是那几个。
她几乎已经能猜到曾宝儿现在在哪里,可是没办法,为了那份遗嘱,四家拼命咬她,她现在就算是想做点什么都力不从心了。
抬头看向天空,月亮更圆了,宝儿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沈总,蓝天说有事要见您,他有事要报告。”
“让他进来。”
沈卿桑走到书桌前,随手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扔进碎纸机,听着碎纸机嗡嗡作响,她表情淡不可察。
“沈总。”蓝天走进来,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五官端正,是军区大院长大根正苗红的青年。
跟在她身边五年,表现中游偏上,不争不抢,很会做人。沈卿桑一直很欣赏他,本来计划要把他培养成埃伦以后的得力助手,谁知道埃伦出了那么些事。
“说吧,有什么事?”
蓝天往前走了几步,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沈总,这里有一通电话,请您接一下。”
“嗯?”沈卿桑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卖什么关子?”
蓝天一脸尴尬地看着她,真不知道这话怎么说出口,只好走上前把手机放到沈卿桑面前,“您接了电话,自然就知道了。”
沈卿桑看着手机屏幕的通话中,没有备注,就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悠悠地伸出手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喂?”
“我是司徒弦!”
五个字,却让沈卿桑五雷轰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一米开外的助理,这个她一直很看好的后起之秀,甚至有想法培养成下一代核心成员,他竟然是司徒弦的人?!
蓝天是怎么变成她的助理的?
五年前,她在巴西开峰会,遇到的翻译,他做事认真,就算被同事抢了功劳也不会多嘴,但也不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反而做了一个小局教训了那些人,就是那件事,她才看中他了,挖过来当助理。
蓝天接到沈卿桑的目光,默默低下头。
“好好好!司徒弦,你可真厉害,竟然能把人安插到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让我发现!”沈卿桑自嘲一笑,攥紧拳头,努力压住内心的愤怒。
她跟这群老狐狸斗了几十年,却被一个半大的小子赢了,狠狠打到脸上。
回忆起蓝天都接受过多少核心项目,她的心都凉了。
“我并不想跟您为敌,你帮过司徒家,救过我的恩情,我都不会忘。但是私人恩怨,不会跟工作扯上关系,融达集团也少不了你的眼线。这五年,我并没有从蓝天那里打听你任何计划和筹谋,这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的眼线,你的眼线,司徒弦,你是在炫耀吗?我的得力助手,是你安插过来的内奸?”
“我不是来炫耀的。说正事,是曾宝儿的事。她的肾衰竭了,之前一直是你在压制她的病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肾衰竭?”沈卿桑眼离闪过一丝诧异,她的情况恶化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