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有丫鬟来报,皇上和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经到相国寺,众人忙起身去接驾。
相国寺的住持带着一群僧人前去迎接皇帝。
等皇帝被迎进去后,女眷方才去恭迎太后和皇后。
等拜见完太后和皇后,众人依序离开,霍姝刚出门,就被人叫住。她转身看去,却见是大姑母霍茹。
周围还有其他的妇人,霍姝还是很有礼貌的,笑着与她见礼。
霍茹神色阴沉,打量她一遍,突然笑道:“我曾听你祖母说过,你刚出生那会儿,有幸得云海大师为你批命,可有这事?”
听到这话,周围的妇人瞬间便停住脚步,若有似无地往这儿看过来。
在大夏朝,一般的得道高僧很少为人批命,这些都讲究的是缘份,如同佛家所说的,天机不可泄露,若无机缘,就算是得道高僧,也不能轻易给人批命,以免泄露天机,于修行有碍。不过但凡能得到高僧批命之人,无不是大富大贵或者命格与众不同之人。
霍姝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人,笑道:“姑母这话我不懂,毕竟侄女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云海大师。”
霍茹阴沉地看她,以为她害怕狡诈,当下就要开口将霍老夫人当年让云海大师批命的结果说出来时,突然昌平大长公主的声音响起:“你胡说什么?”
昌平大长公主走过来,先是朝霍姝微笑,说道:“真是对不住,自从你祖母去后,你姑母伤心过度,以至于犯了臆症,还望世子夫人莫要见怪。”说着,昌平长大公主身边的两个嬷嬷直接上前去扶住霍茹。
霍茹被那两个嬷嬷明着揣扶,实则威胁的动作弄得气愤不已,说道:“娘,您怎么……”突然对上昌平大长公主冷凛阴鸷的目光,猛地噤声。
她嫁到尹家后,这婆母一直是个和善人,不理俗事,平时待她十分慈和,比之亲女也不为过,让她十分庆幸有这么个和善的婆母。就算她害得丈夫丢了官职,婆母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让她受什么苦,依然让她主持尹家的中馈。
所以,在霍茹心里,不管她做什么事情,婆母都不会生气的。
可是现下婆婆的眼神,却让她有些害怕。
昌平大长公主年岁已高,头发都花白了,以往给人的印象就像个慈祥的老太太,很是让人喜欢。可这会儿,她看向霍茹这儿媳妇的眼神警告十足,接着又诚恳地和霍姝陪罪,
霍姝见她出面,忙道:“您不必如此,我知道姑母对祖母甚是思念。”一脸体谅的表情。
霍茹见状,差点被她气得吐血,神色更阴沉。
昌平大长公主听到这话,微笑着和她赔了几句不是的话,便若无其事地带着霍茹离开。
霍姝没有再会其他人的目光,也带着丫鬟,施施然地走了。
不过霍姝曾被云海大师批命的事情,依然很快就传开,在相国寺中的人都知道这事,忍不住暗暗猜测起来,猜这批命的结果是好还是坏的,如果单看卫国公世子夫人这些年来的事迹,看着就像个有福气的,可先前看霍茹来势汹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捅出这话,看着似乎又有什么内情。
这世间之人便是如此,事不关已,便喜欢探究旁人的事情。
虞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恨道:“果然是那老妖妇养出来的好闺女,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她怎么就不死个干净呢?死了还要祸害我的素素!”
对霍老夫人,虞老夫人打从心底里厌恶她,更逞论她当年所做的事情。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将自己的一切不幸推到个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
虞五夫人心里极是担心霍姝,不过见老夫人气成这般,忙安抚道:“娘,您别为那些不省心的气坏身子,不值当。”顿了下,又道:“不过,尹夫人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要是坏了素素的名声,她能得什么好?”
都是霍家的姑娘,要是霍姝的名声坏了,霍茹这当姑母的能得什么好?
虞老夫人冷笑道:“她是不能得什么好,只是认为那霍沈氏之死是素素克的,连自己活成这怂样,也以为素素克的,所以想要报复素素,见不得素素好。”
既然霍茹也知道当年云海大师批命一事,虞老夫人就知道霍茹定是和她那娘一样,是个目光短浅的,以为靖安侯府和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不幸的事情都是被人克的,却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只会将自己身上一切不幸推到别人身上,都是一些自私自利之人。
她自己过得不好,所以也见不得人好,哪里会肯多为其他人想一想?
虞五夫人担心地道:“那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对素素不利?”
要知道,如今云海大师可是在相国寺,皇帝、太后等贵人也在,如果皇帝真的寻云海大师问霍姝的事情,难保不会知道当年的批命结果,届时会不会厌弃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