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屹嗯了一声,今天发生的事情看似意外,但也太巧合了,皇帝不仅派刑部的人去查,也派他和荣亲王一起,因为要去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才会回来晚一些。
“有什么发现么?”霍姝此时已经完全清醒。
聂屹揉揉她的脑袋,“哪里能查得这么快?如果只是意外还好,若是人为,能瞒过封山清场的将士,将这群猴子赶到这里不被人发现,估计是早有预谋的,不会留下多少证据,还得仔细查查。”
霍姝听罢,也知道这事情棘手。
接着,霍姝凑在他耳边,小声地将皇后怀孕的事情告诉他,虽说皇上当时下令不准透露出去,但霍姝从来没想过瞒聂屹。
聂屹面上也有些吃惊,接着便垂下眸,开始思索起来。
皇后有孕一事,事关重大,也不怨庆丰帝会在第一时间便下令让人不准传出去,须等皇后坐稳胎,以保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才宣布出去。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嫡出,意义非凡,加上庆丰帝如今年过四旬,虽仍是年富力强,可到底比不得年轻时候,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个老来子。
若这胎是公主还好,要是皇子……
聂屹已经可以想像朝堂上的震动,以及那些皇子不甘心的模样。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皇后肚子里的这胎要真是皇子,那就有趣了。
霍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管,接着将今儿聂思与五皇子的事情同他说了,“听三妹妹她们的意思,似乎思妹妹和五皇子竟然是认识的。”
一个闺阁里的姑娘,竟然和皇子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倒让人好奇。当然,霍姝想到自己以前和聂屹的事情,觉得聂思要是在什么地方巧合地认识五皇子,也说得过去。
只是她觉得五皇子的目的可不简单。
聂屹听罢,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淡淡地道:“这事你不用管,随他去。”
夫妻俩躲在被窝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将今天的事情交流得差不多后,聂屹亲亲她的嘴儿,沙哑地说道:“四公主发生这样的事情,舅舅定是没心思再考校那些人,明儿再待一天,后天就会回去。明天你不用去哪里,在营地里待着就行。”
霍姝应了一声。
***
荣亲王妃也是等了大半宿,才等到荣亲王回来。
荣亲王今日跟着聂屹一起去山林里探查,跑了大半天时间,大半夜才回来,也是累得紧,见到荣亲王妃还没有歇息,惊讶地道:“你怎么还不歇息?”然后想到什么,拍拍她的手道:“你不用担心,我今儿只是跟世谨一起去探查猴群的事情。”
荣亲王妃上前伺候他洗漱,让他用了点汤水饱腹,方才将今日女儿蒙虞三郎援手相助的事情告诉他。
今儿出事时,荣亲王就先询问女儿,得知女儿无事后,方才匆匆忙忙和聂屹离开,哪知道还有内情,幸好虞从信当时援手相助,心里头对他也有几分好感。
荣亲王妃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评价一位令人欣赏的小辈,说道:“我听说那虞三郎仪表堂堂,身手不凡,现在虽然职位不高,但看着是个有本事的,以后的前途可说不准。”
荣亲王摸着颌下的美髯,笑道:“这虞三郎我知道,确实是个人才,皇兄对他的印象不错,只要他能保持这个势头,将来的前途定不低。”
听到这话,荣亲王妃心里满意几分,问道:“王爷可是见过他?”
“见过几次,这小子给人的印象不错,看着不像武将家的孩子,反而像是书香门第的子弟。”
能让人说是书香门弟的子弟,可见应该是个谦谦君子,那模样定是不差的。
荣亲王妃心里想着,接着道:“不过我听说他今年都二十,竟然还没有定亲,这倒是有些奇怪。”
听到这话,荣亲王忍不住笑起来,“这事儿我知道,好像他以前在西北时,是定过亲的,谁知道那定亲的姑娘要过门时正逢丧母,后来又在守孝期间做出不检点的事情,虞家得知这事后,便让人上门退亲,虞三郎的亲事就这么耽搁了。”
荣亲王和庆丰帝的感情不错,这么多年能一直得皇帝的信任也不是白混的,他一直跟着皇帝的意思走,只要皇帝上心的事情,他自也上心。他见皇帝哥哥考校虞从信后看起来挺满意,就让人打探这位虞三郎,加上虞家行事素来坦荡磊落,特别是这种事情,虞家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也没有什么隐瞒,所以只要用心打探的人都能知道。
荣亲王妃听罢,也觉得这事儿怪不到虞从信身上,这婚退得好。
荣亲王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向王妃,“王妃不会是……”
荣亲王妃点头,“我觉得这虞三郎不错,想见见他,要是可以,倒想为绣绣定下来。”
荣亲王马上不高兴了,“绣绣年纪还小呢,再留两年也没什么。”此时心里对虞从信的印象马上大跌。
对于所有宠爱女儿的父亲来说,女婿这种东西,就是抢他们女儿的臭男人,从来欣赏不来的。
“胡说什么?”荣亲王妃不高兴地道:“绣绣今年都十六了,再留两年就十八,届时年龄相当的好男儿都被人挑走,你想让她以后捡别人剩下的,然后嫁个歪瓜劣枣不成?别和我说你以后养她,让儿子也跟着养她,这话我不爱听,不然我爹娘当初养我多好,我也不用嫁你了。”
荣亲王见她沉下脸,还提当年的事情,马上怂了,讨好地拉着她的手道:“王妃说得是,绣绣确实年纪大了,该说亲了,要是那虞从信敢挑剔咱们闺女,本王去揍他一顿,让皇兄削他。”
荣亲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见他没意见,继续道:“当然,我要先见见这虞三郎才行,咱们家闺女,就算要嫁,也要嫁个对她好的。”
“王妃说得是,你放心,明儿本王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