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虞家在老夫人的松涛院的花厅里摆家宴。
因是家宴,男女席虽然分开,却并不设屏风隔开。虞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看着下面的儿孙满堂,还有再次怀着身子的长孙媳妇、还有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嫡次孙媳妇,身边还有最疼爱的外孙女,一个晚上都是笑吟吟的。
老太太高兴,下面的媳妇和儿孙们也跟着开心。
家宴过后,霍姝扶着外祖母回房去歇息,又亲自伺候外祖母歇下,才回房休息。
这次没能跟霍姝一起去云州城的丫鬟樱草因为自家小姐归来十分激动,亲自接过伺候小姐的活,一边询问云州城有什么好玩的。
“好吃的好玩的挺多的,下次有空,再带你去。”霍姝保证道。
等洗漱完,见艾草正在收拾箱笼,想到聂屹赠的那枚玉佩,霍姝忍不住将它置于手间摸了摸,方才依依不舍地交给艾草。
艾草狠心地无视了自家小姐的依依不舍,这东西是个高危物品,必须得收到专放重要东西的箱笼里锁起来,永不见天日才好。
翌日,霍姝去给外祖母请安,就见舅母们都在,还有几个表哥,济济一堂,热闹极了。
虞老夫人见外孙女粉面桃腮、精神饱满,便知她这次去云州城确实如她自己所言般玩得极开心。至于霍萍这位姑母会不会受到娘家靖安侯府的影响,以为霍姝的命格不好,对她有意见,虞老夫人起初还有些担心,不过尔后一想外孙女的脾性,倒放下心来。
如今仔细看罢,虞老夫人终于完全放下心。
这次让外孙女去云州城给霍萍贺寿,实则也有她的私心。纵使她不愿意承认,可外孙女却是姓霍,是靖安侯府霍家的七姑娘,以后总会与霍家的人接触,甚至霍府若想要将她接回去,也是名正言顺的,她能拦一次,却拦不住二次。
虞老夫人不得不提前作些准备,不管将来如何,让外孙女提前先接触霍家人,让她对霍家心里有个底,总归对她没有坏处。
霍姝给长辈们请安后,转头就见虞从烈给她使眼色,当作没看到,继续和虞倩说自己这趟去云州城的经历。虞倩听得津津有味,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堂哥正在瞪她们。
虞从烈被她们气个半死。
其他人见状,忍不住好笑,不过都当作没看见,由着这些小儿女们自己去闹腾。
最后还是虞从信心疼小弟,对虞老夫人道:“祖母,这次在边城,十三弟亲自寻了一双雪狐崽子,特地让人调。教好后,说是要送给您养着玩。”
事实上,这是虞从烈特地送给霍姝养着玩的,当初得到这两只雪狐时,他就叨念上了。不过家里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堂妹,不好厚此薄彼,虞从信便说是送给祖母的,反正霍姝就住在松涛院,也相当于养在霍姝跟前。
虞老夫人一听,忍不住就笑了,看向虞从烈,“你们去哪里打猎?”
虞从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前阵儿得了空,就和几个哥哥去附近的雪山打猎,没想到幸运地得了一对雪狐崽子,想到祖母,就带回来了。”
接着,就叫小厮将那对雪狐崽子送过来。
两只雪狐崽子确实还小,放在一个铺着棉花和绸布的竹篮子里,除了一双翡翠色的眼珠和鼻子外,浑身上下竟然无一丝杂色,雪白雪白的一团,两只挤在一起,用那双水汪汪的碧色眼睛看着人时,萌得人心都化了。
虞佳和虞倩欣喜不已,当下就要伸手去摸。
两只雪狐崽子都是被调。教好的,加上还没断奶的小崽子,全然没有野性,乖巧万分,被人摸了也不恼,就用那双翡翠般的碧色眼睛瞅着她们,软软地叫了一声,可将两个姑娘给叫得心都软了,对它们喜爱万分。
虞老夫人见两只雪狐崽子确实乖巧,将孙子招过来,拉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了下,欣慰地道:“烈哥儿长大了,能给祖母送狐崽子了,不愧是我们虞家的好儿郎。”
虞从烈嘿嘿笑了下,然后递给霍姝一个得意的眼神。
霍姝朝他一撇嘴,也凑过去看两只雪狐崽子。
两只雪狐崽子至此就养在松涛院中,让专门的丫鬟照看,虞佳和虞倩想看雪狐,下课后可以过来。
她们心里也明白,虞从烈怕是专程给霍姝带回来的,不过心里却并没有什么嫉妒,毕竟霍姝和虞从烈的感情之好,虞家上下都是知道的,这两个打小就一块儿摔打着长大,曾经霍姝在外行走时,还用过虞从烈的名字,要不是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两个现在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简而言之,虞从烈和霍姝,那就像真的“兄弟”一样,感情非比寻常。
得了两只雪狐,霍姝自然对虞从烈好生感谢。
虞从烈不高兴地说:“我好心地让人专程调。教好,带回来给你,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有这么当兄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