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言好像销声匿迹一般,依旧恪守着他的规矩。
这一下子,大家更加惊疑不定起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匆匆而来道:“涨了,涨了……”
“什么?”坐在会馆里的吴文龙几乎要跳起来:“什么情况?”
“刚才出来的消息,几大粮商,已经去了新县,将张家的粮,统统购空了,这么多的粮食啊,直接拿了真金白银,当场交割了。粮食还没运到陈先生他们的粮仓,市面上的粮价就已应声而涨!我听说了一个消息,陈家那边放出话,张家卖出多少粮,他们便购多少。”
有人倒吸凉气。
这不摆明着就是告诉大家,大家自管等着发财吗?
张家只要肯出货,就一定有人吃进,市面上绝不会出现一粒粮食。
吴文龙已激动得不能自己,发财了,要发财了。
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此前花了那么多银子购粮,大粮商敢用这个价格疯狂吃进,这说明啥?
说明他们一定相信,未来的粮价,只会比这个价高,绝不会低。
于是吴文龙忙道:“现在粮价多少了。”
“已经快回到十一两银子了,照着这个趋势,只怕还要涨。”
却另有人忧心地道:“就怕明日张家还出货。”
“怕什么?张家的粮确实多,却也有出完的一日,他张家这样出货,粮价也能维持,等他们张家的粮售空,这价格怕是要上天了。”
众人七嘴八舌。
许多人已经起心动念了。
大粮商们无限保底,这基本上就是告诉大家。
你们囤吧,囤了就准能发财。
吴文龙已激动疯了,他立即离开会馆,开始寻访自己的亲友,而后去拜访了户部尚书,当夜,终于筹措了两万七千两银子。
发财的时候到了,哪里还能等大粮商们来囤,说不定这两日,张家还要调粮来卖!
这个时候,当然是能买多少是多少,跟着大粮商挣一笔大的了。
买到就是赚到了!
像吴文龙这样心思的人,自是不少。
毕竟,这世上只能赚,不会亏的买卖不多,这就是机会。
现在大家都在想尽一切办法筹措银子。
吴文龙不只拿出了自己的家底,还在想办法借贷。
钱能生钱,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任何人都抵不住这种利益诱惑的。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狂热起来。
到了次日,粮价果然大涨,竟一夜之间,到了十一两四钱银子。
一夜之间,又不知多少人暴富。
而此时……张家还是延续从前的策略,继续调拨五万石粮进京。
可这一次……却没有引发粮价的下跌,张家供应粮食的消息一出来,这百户所外头,便围满了大大小小的粮商。
哪怕是一些寻常有些钱的人,此时也开始起心动念了。
吴文龙看着这人山人海的一幕,倒像是要吃亏似的,拼了命的挤在前头。
甚至在这个时候,人们粮食交易,已经觉得太慢了。
毕竟,购置几百上千石粮食,这可是足足几十辆大车才能运完呢,这样的效率太慢,索性直接找张家,先给他们钱,然后请张家拿出一个提粮的单子出来,到时候自己再去提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