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面色不善的盯着他:“小混帐,你给贫道找的好差事!”
“师伯,生命在于运动啊,老待在家里当宅男可不好,更何况是一百多岁高龄的老宅男,不多活动活动,容易心肌梗塞和骨质疏松,师侄可全是为了您老人家的身体着想……”
萧凡又嘿嘿坏笑道:“……再说师侄请您救的是女人,这可是给您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回来这一路上肯定香艳无比吧?红桥的姨母有没有芳心暗许啊?”
张三丰面孔狠狠抽搐了几下,尖声道:“香艳?还芳心暗许?”
张三丰仰天悲痛的叹了口气,然后指着那位他救回来的老妇人恶声道:“兀那老丑八怪!你转过身认认你这位外甥女婿,他才是你的大恩人……”
萧凡急忙整了整衣冠,朝老妇人躬身一揖,肃然道:“萧凡见过姨母……鬼啊——”
话没说完,萧凡一声惊呼,嗖的一下窜到了张三丰的身后,一脸苍白的看着那位笑起来脸上白粉簌簌往下掉妇人。
张三丰同情的看着他:“很可怕,对吧?”
萧凡情不自禁的点头赞同。
“你见了她一面就受不了,贫道带着她走了几百里地,你说,贫道活得多辛酸!”张三丰面容悲愤道。
萧凡盯着那位姨母,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强笑道:“姨母其实……其实还是颇有几分……那个,姿色的。”
张三丰揪过萧凡的衣领,把他拎小鸡似的拎到跟前,恶狠狠的低声道:“你再说昧良心的话,信不信贫道今晚把她送到你床上去?”
萧凡立马紧紧闭嘴:“…………”
这时张红桥和姨母已诉过了离情,二人擦着眼泪,泪中带笑。
姨母转过臃肿的身躯,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刷成了一条又一条白花花的河流,看起来格外瘆人。
“这位便是萧大人吧?奴家是红桥的姨母,多亏大人救我家红桥出了火坑,红桥是个苦命的女子,自***没了爹娘……”
萧凡赶紧拱手道:“萧凡见过姨母大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红桥以后便是我的妻子,救她出来是我的本分。”
姨母止了泪,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萧凡,所谓姨母看外甥女婿,越看越有趣,见萧凡生得一表人才,又是位高权重的大官,对这母女二人来说,能嫁这么一位佳婿,委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外甥女跟了他,这辈子的苦难算是熬到头了。
姨母顿时悲去喜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眯着眼跟连珠炮似的道:“以后跟甥婿便是一家人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呢就不打扰你们夫妻,每个月来看你们几日便是。还有,我们都不用这么客气,也别姨母姨母的叫了,显得多生分呐!”
“不叫姨母叫什么?”
“大姨妈!”
萧凡偏头打量她圆滚滚的身材,过了半晌,忍不住道:“大姨妈一个月来几天?”
“五到七天,看心情。”
“…………”
半个月后,京师应天府巍峨高耸的城墙遥遥在望。
看着那道灰色苍老的城墙,萧凡禁不住感慨丛生。
终于回家了,这次可谓九死一生,经历过危险才知道生命的珍贵,如果说这次北平之行真有什么收获的话,领悟了许多人生道理却是萧凡最大的收获。
有些道理是必须要经过自己体会过了以后才能明白它的深刻,特别是生死一线的时刻领悟出来的道理,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财富。
北城太平门。
钦差仪仗队伍高举肃静,回避等执事牌,一路浩浩荡荡走向城门。
萧凡坐在车辇内,开始组织语言,如何向天子禀报这次北平之行的所见所闻与所思。
这时前方探马回报,城外十里亭内,一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带着五六名随从,正在亭内独自饮酒,瞧那公子的模样,竟好似当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