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那像个男儿心性的表妹,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她这番吩咐,也同阿鲁交代,阿鲁苦着脸,“若四公子让小的非要回来拿行李呢?”
“拿什么?”
许淩俏难得轻声呵斥,“你只管推脱给你这几个好姐姐好妹妹,说还在收拾,你这几个姐姐自会说行李物件儿多,收拾不过来。”
阿鲁挠头,“若……,四公子执意要留在燕来堂呢?”
留在燕来堂?
许淩俏指着阿鲁,“你自管陪着四公子往梅婶婶家去,忍冬姐姐辛苦些,带着小丫鬟们去把燕来堂的被褥收回来。若是你们四公子问,就说前些时日沾了霉味,拆洗了就是。”
忍冬壮姑噗嗤一乐,继而又赶紧捂住嘴儿,“还是表姑娘聪慧。”
许淩俏吩咐完毕,指了指内屋,“她这会儿生闷气,我也不去招惹,先行回去,若有个什么,再使人来唤我。”
有了表姑娘出谋划策,忍冬几个自是照做。
裴岸听得阿鲁追来说了二房的事儿,蹙眉肃穆,“好大的胆子,门房家丁是些做什么吃的,竟是由着这么闹?”
阿鲁跟着急匆匆往二房去的裴岸身后,忙不迭的说着前因后果,“大少夫人来请少夫人过去,少夫人甚是能干,直接给那胜券在握的涂大干翻,打得哭爹喊娘,不,喊不出来,嘴里塞着东西呢。”
绘声绘色说了一路,原本裴岸还十分担心,但听得宋观舟处理得差不多,就是善后之事,也就放下心来。
“她倒是胆大。”
阿鲁听得四公子软了话语,马上顺着话儿说道,“四公子,您是不知道,少夫人像个爷们那般,魄力十足,说打就打,说审就审。原本那几个人还要糊弄少夫人,把着大姑娘的簪子要挟,二太太都气得晕厥过去,但少夫人根本不理会,由小的和临溪上手,一顿收拾,啥都不藏着掖着,说得干净。”
说来,阿鲁也神清气爽。
“那涂大后头磕头把头都磕破了,求着少夫人给条活路,这会儿还在关押着,少夫人说熬一熬,由着他自己想怎么了事儿。”
把问题抛给产生问题的人,裴岸听到这里,驻足停步。
“她是这么说的?”
阿鲁连连点头,“少夫人还骂了二房那边管家和门房一通,说这些宵小之徒都放进来,这么一出,少夫人威名赫赫呢。”
裴岸气极反笑,“她自来聪慧,才这么待我。”
阿鲁一看四公子软了话,赶紧上前低声说道,“其实少夫人说了,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您,只是这次劫杀之事儿,就这么悄无声息了了。换做是四公子您,只怕也没那么轻易过去。生杀性命,世间还有比这更紧要的吗?”
何大人依然在追杀,但目前还没查到金家。
或者是永远也查不到金家头上,金蒙上书,圣上差人给裴渐传了道秘旨,说的什么,裴岸不清楚,但父亲离府之前,又叫他到跟前,说了这事儿。
“宽慰观舟些,眼前不是好时机,再等等就是。”
裴岸斟酌几许,回到韶华苑几次开不了口,兼之宋观舟待他越来越冷淡,这事儿也就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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