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大奉勤俭治国,杂买务对地方特产的采买,更为谨慎。
这胥余酒成本低,物料新鲜,口感清甜绵软,老少皆宜。且不说专供皇室,就是打入京城,这也是不小的生意。
金运繁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我送与兄长嫂子,只求兄长遣人过去时,把茫洲的人叫到京城随我使唤,而今余成一人分身乏术,妹妹做事甚是不利。”
就这么简单的交换?
金运繁沉吟片刻,方才抬头问道,“妹妹手上生意诸多,余成一人是有些艰难,只是从茫洲到京城,也需要些时日,会不会耽误妹妹手上的事儿?”
金拂云惨淡一笑,长叹两声,看上去十分羸弱无助。
“兄长与嫂子身边使唤的人本就不多,莫要给我添置,三姑刀子嘴豆腐心,倒是为了我这门亲事着想,恐也是父亲母亲听信谗言,误会我在京城生了二心。实则兄嫂您二人看来,这些时日我何曾出过门……”
蒋氏顺着说了不少宽金拂云的话。
金拂云听得眼泪汪汪,“母亲膝下只得一个我,除了她与我打点一二,也就是长兄和嫂子替我多想着些。若我能与郡王双宿双飞,娘家里头,也只有您二位替我撑腰。”
情理使然,却说得好似是一母同胞出来的兄妹那般。
金运繁再三拒绝,“妹妹要人手,我替你往那边传个信,这般买卖妹妹捏在手上,到了郡王府也才不失了底气。”
“底气?长兄想岔了,我的底气是兄嫂二人,你们撑起来,郡王妃谁也不敢小瞧我,若那贺疆不喜我,兄长上门坐坐,也好过我孤苦无依。”
推辞再三,金运繁还是接了下来。
金拂云也不含糊,拿了茫洲的账本,事无巨细与金运繁说了仔细,“从前收益在妹妹这里,往后兄长别嫌少,与嫂子侄儿些,做些首饰衣物。”
如此大方,金运繁拿得烫手。
金拂云似乎看出他的忐忑,掏出心肺凄声说道,“父亲生了那么多些儿郎,二哥、三哥,个个要本事没有,要脾气倒是一等一的,唯独大哥出淤泥而不染。若你立起来,妹妹不说别的,后半生也才算有个依仗。指着二哥三哥来护着我,兄嫂耳聪目明,自是知道那些是个什么贪婪之辈!”
这倒是。
金运繁叹道,“为兄资质平庸,往常妹妹的小生意为兄勉强能管得,可这茫洲大生意,只怕浪费了妹妹的心血。”
“不会!”
金拂云亦步亦趋,追着话说到头,“妹妹的难言之隐,嫂子是明白的,这些能生金银财物的买卖,我带去郡王府作甚。往后莫说生意,就是想要出门透个气,也得仰仗雍郡王宽宥。”
一说到这里,蒋氏立时明了。
长叹一声,“妹妹高瞻远瞩,你且放心,我与你兄长只要有口气在,定不让你被贺疆欺负了去。”
不能生养,实属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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