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打了热水进来,看着这般娇憨的少夫人,也笑了起来,宋观舟微微闭上眼眸,同莲花说道,“我心头快活,多吃了几杯,不碍事,坐在这里吹着风儿,不那么热了。”
“少夫人,奴就知道表姑娘定然平安无事,而今看的全须全尾回来,奴也高兴。”
宋观舟眼眸微睁,仰头看向房顶,眼神甚是虚空。
“这一个多月,她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莲花——”
莲花听得,端着水盆到跟前,低声道,“少夫人,奴在呢,您且吩咐。”
“晚间过去守夜,得空多与表姑娘说说话,她性子内敛,诸事全藏于心底,恐对公府也有所惧怕,你与壮姑多与她说些,让她莫要担忧。”
莲花笑意盈盈,应了是。
伺候宋观舟洗漱,又洗了脚后,才给宋观舟放了发髻,檀木梳子,在浓密乌发间穿梭,“表姑娘有少夫人您在为她处处打算,也是好福气。”
宋观舟微微叹息,“那也是她聪慧、勇敢,自己为自己劈开一条生路。”
“少夫人放心,奴会好好伺候表姑娘的。”
扶着脚步踉跄的宋观舟上了床榻,莲花有些不放心,又锁了门往楼下去,偏僻一处桌前,犹如荧光皎月的四公子正在同刘二、阿鲁吃酒,她上前屈膝道,“四公子,少夫人今儿心头舒爽,多吃了几盏酒,这会儿倒是歇下了。”
有了这话,裴岸起身,叮嘱阿鲁与刘二,“你们二人少吃些,切记我交代的事儿。”
二人早早立在一侧,“属下明白,四公子您就放心好了。”
莲花随着裴岸入了房,又伺候裴岸净面漱口洗脚,待要与裴岸宽衣时,裴岸挥退了她,亲自落了门栓。
待上榻时,宋观舟已背对着他睡了过去。
今儿从城内赶车出来,情绪波动极大,到后头宋观舟已是累得乏力,再说不出话来,这会子身子一着床,直接入了梦乡。
梦里犹如镜花水月,迷雾时来时去。
“多谢你,救了我表姐。”
宋观舟侧耳倾听,好似几个月前梦里那胆小懦弱的声音,她不屑一顾,“怎地,还不曾消失?”
那人听得这话,明显愣了一下。
她也不敢露面,只低低吟泣,“多谢你救我表姐,我如今……是真要死了。”
死?
宋观舟嗤笑,“你不是替了我在现世里生活吗,怎地,那等神仙日子,你却过不下去?”
女子一听,天大的委屈顿时宣泄出来。
“我好不容易适应,是要过好日子了,可哪里想到你是个短命的,今早路过一广告牌下,被砸了个正着……”
啥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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