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步行来跟前,仰头看向宋观舟。
“我求了母后多次,皆不让我往你府上去,不然我早去探望你了,而今你身上可是好些了?”
礼不可废。
宋观舟行礼请安后,才笑意盈盈,“多谢十皇子挂心,而今俱是大好了。”
二人说得热闹,旁边人说是不羡慕,那是假的。
十皇子啊!
而今虽不曾封王,可要说宫中谁在圣上跟前最为红火,不是举案齐眉的皇后娘娘,也不是恩宠不断地莲贵嫔,更不是东宫太子、或是四皇子,三公主的……,而是眼前不到十岁的十皇子刘贤。
谁不想去攀附一下?
可刘贤聪慧,平日里被皇后留在宫中,只是身边几个人才能得他一些亲近,连他外家舅舅表兄,从来都是按礼行事。
“是妾身的不是,早该进宫来探望您。”
刘贤听到宋观舟柔声说话,只得摆手,“四婶婶,我知不怪你。前头问过几个姐姐,说四叔而今还未有个官位,你也没什么孺人夫人的品级,进宫不易。”
宋观舟想到眼前少年一生顺遂,心中熨帖许多。
旁边金四看刘贤只顾着同宋观舟说话,从头到尾都不理会自己半分,不由得酸酸说道,“十皇子,您怎么不跟三公主一处过来?”对了,这金四还有一个身份,是十六岁的三公主刘榕的陪读之一。
刘贤看过去,收了笑意。
“三姐自在娘娘们跟前尽孝。”
金四有些不甘,却也不好得再说什么,可惜刘贤凉凉看了她一眼,吓得小姑娘心头忐忑不安,“你跟在三姐跟前,气焰比她还要茂盛,不如我请母后允你出宫就是。”
“不!”
金四一听,欲要跪下,宋观舟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提留起了小姑娘。回头同刘贤说道,“我虽是初次进宫,但礼仪学得好,您莫要担忧,快些回去。”眼看着入宴之人几要坐满,她们这里又是跪又是吵的,成何体统?
刘贤拱手道,“那四婶婶,贤儿先去太子哥哥跟前,散了宴贤儿再过来寻四婶婶就是。”
宋观舟赶紧应了好,围在一片的人儿见状,恭送十皇子离去。
再回头,金四盈盈欲泣,“宋氏,我回去定要告到父亲那里,饶不了你。”哎哟——,她招谁惹谁了?不多时,金拂云与另外一位宫装少女相携而来,不等宋观舟起身,金四就奔了过去,先是同那宫装女子行礼,继而拉着金拂云大刺刺的朝着宋观舟指了过来。
旁边李家少夫人起身,低声叹道,“这金四,恁地嘴碎!”
宋观舟眼神清冽,面上从容无波,当与金拂云四目相对时,还是无声无息的火花四溅。
二人犹如王者,冷眼相对。
旁边宫装女子倒是听得金四喃喃说了一堆,与金拂云道,“那位就是裴四郎家的?”
“回福满公主,她就是那笑死人的宋氏,年初时呷醋,竟在元宵之夜打到伎子门头,可是丢了大脸。”这些事儿,不用金四重复,刘妆早就明明白白,她看向金拂云,也不过是想听听金拂云说来的话。
“季章对这娘子多有宠爱,圣上娘娘皇恩浩荡,今儿特让她无品入席。”
“这我知道,贤哥儿提了几嘴,娘娘并允了。”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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