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灰原哀手里的侦探徽章却忽然响了。她保持着冷静克制,心底却万分欣喜。她只说让江户川待好,不必来找自己了。通讯挂断后,她松了一口气,却并不彻头彻尾地轻松。
离开的时候,灰原哀自己也无从揣摩的,忽然回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虽然小但毕竟还是有,照在安室透的脸上。他的眼睛沉默着,平静的。她忽然无端端地感到后怕,并不是为自己信错了人而担忧;只是回忆起自己所问的问题:您有过“同伴”吗?如果他失去挚友,或者经过一次大的背叛,或者干脆从小就是独自一人……那就是一个失礼的问题。可我怎么会忽然纠结这种事。她匆匆跑进黑暗。
这边灰原哀说自己马上跑出来找人了,那边绘里香也得瑟,毕竟臣妾此身就此分明了。没得瑟一半呢,松田阵平就看不惯她得瑟,硬邦邦的说还在这呆着,一会查房的上来了我们都走了,你就等着被抓吧。绘里香哼一声,端起桌子上的灯。
“……还把这个端走了?你是真不嫌重。”
绘里香耸耸肩:“我劝你最好也带上。等一会,如果来不及关闭孵化装置的话,没了这个你就等着被鱼撕碎吧。”
什么鱼还能把人撕碎。松田阵平不想搭理她,倒是黑羽快斗旁听的面色一僵,跟护眼珠子似的把灯抱起来。
“嗯。你看有的人就很听话。”绘里香意有所指,“不过,你最好不要就这么带着它走。这盏灯的香气是有毒的,并且在熄灭后毒性最猛。它的毒气是酸性的,所以应该用肥皂水打湿毛巾……”
“不用那么麻烦。”
她还说着,黑羽快斗已经不知道从哪变出防毒面具来了。看绘里香没反应过来,少有的呆滞了一下,他举起防毒面具朝着绘里香脸上杵了杵,“怎么了?魔术师就是要在表演前做好完全准备的啊。”
“……你不怪盗嘛。”
“要不是我爹走丢了我才不想游走在法律边沿呢。我一开始,现在也是,梦想一直都只是当魔术师。”
他这是真话,还是趁机朝着侦探表忠心呢?谁知道呢。绘里香看着黑羽快斗扭头也给松田阵平和江户川柯南发面具,想着现在还是不纠结了。不过这也不够。这灯还是太重了,魔术师有没有什么挥发性好的容器?
……嗯,我倒有几个空的香水瓶。
那也够了。你去准备几块湿毛巾,我来熄灯,等明火灭了就立刻用湿毛巾盖住灯,恢复到常温就可以直接把灯油转倒出来了。卷毛男,过来搭把手。
松田阵平不情不愿地过去了。他心
想熄灯是不是有什么小机关,结果看见绘里香摊开她的手掌,咔吧咔吧地猛砸人面鱼灯,吓得他后退半步:“你这准备让我怎么搭把手!”
绘里香一边砸一遍回答他,还怪有节奏:“当然是!我没劲了!你接上!”
盥洗室里黑羽快斗还在那辛辛苦苦洗毛巾呢,水流声哗啦啦不断。他洗着洗着,忽然在里面发出了一声少女尖叫:“啊!”
绘里香寻思刚夸你两句省心你又开始了,遂大声喊:“咋了!踩着水滑倒了?”
她抬起头,结果盥洗室门口一片烟雾——不是怎么会有烟雾啊!谁搁我们房间里放炸。弹了……啊也不是,这倒也不是我们房间,等等这个烟……
魔术师这是……这是叫人踢出来了?这个房间还有人!而且刚才一直在盥洗室里埋伏着!“你是什么人!”
绘里香上前几步,厉声呵斥。里面站着的人却冷笑一声:“我是什么人?这是我的房间,该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我才对吧!”
待这人完完全全走出来,与绘里香面对面时,她才恍然大悟:黑羽快斗这小子运气说好不坏的,随便挑个易容对象还刚好选到个练家子……这位还的确是屋主。这搞得……人家衣服都没穿好,就套着个小背心大短裤的冲出来,看给人家气的。等会道个歉估计还不够,还得想想怎么安抚人家。
绘里香头脑风暴着,看地上的黑羽快斗一溜烟爬起来缩到后面去了。虽然动静大,但看样子没有下太重的手。还好。就在这时,她背后却传来个不确定的声音。
她寻声望去,看见松田阵平皱着眉头:“世良?你怎么也在船上?”
好嘛,是同学。这下这艘船可真要成帝丹高中江古田高中和家里蹲高中联合修学场地了……她刚想自我安慰,高中生那就更好说话了,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世良的脸。
刚才看易容就感觉熟悉,现在正主出现,那种既视感越发明显。
世良的绿色眼睛,还有下睫毛……看着可真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