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舔狗真是忠心,我要吐了。绘里香翻了个白眼,依然想做挣扎: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老师,你不能让我不明不白地去。
贝尔摩德说:乖,上了车再说也是一样的。
她没法,只能在卡尔瓦多斯僵硬死板地像封锁路线的红外线光般的目光里上车。上车后,贝尔摩德才肯解释现在的情况。波本用一种十分张狂的方式成功从会议室里离开,和苏格兰上的同一架直升机;你老板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但不死就不重要。琴酒受朗姆的指示去一处废弃研究所取东西,莱伊似乎在那附近活动。基安蒂和科恩好像受到了阻击,但这阻击来自于谁呢?似乎,有来自海外的力量搅局;他们真烦人。她对局势了解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在这点上,贝尔摩德倒真的没有撒谎。但她越得意,绘里香越觉不妙:像是看见一条蛇冲着自己微笑。
她直截了当地问: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开毒气室。
嗯哼。你真无趣,弃我难得的坦诚于不顾。贝尔摩德眨眨眼,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反倒将答案层层包裹起来:你先别急,听我说。
科恩汇报回来,那些阻击他的人中,有个女人,我们很多年前曾见过一面;当时她很小,岁数不比现在的你大。没想到,现在居然找回来了……抱歉,我是不是跑题了?啊呀,你知道,我一高兴,就忍不住多说一些。
而在这里,有个家伙混了进来,悄悄地,带走了雪莉;她没有抵抗,必然是先前有所准备。她是怎么和外头的人搭上线的呢?真是隐秘啊;差一点就让她得逞了。玛尔戈,不如让我来检验一下教学成果吧,面对这种情形,你会作何推断呢?
从听见宫野志保的代号起,绘里香的神经就自动紧绷了起来;这种紧张与担忧,连她自己都没能明白缘由。如果贝尔摩德只是骄傲自得地一直讲下去就好了,她祈祷,但天不遂人意。卡尔瓦多斯阴恻的眼刀从后视镜里扫射过来,这条疯狗!绘里香完全不怀疑,自己哪怕展现出一点不对,都会被他添油加醋地转告给贝尔摩德,以此邀功。
她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而后回答道:混进来的这个人,他绝不是孤身一人;必然还有接应。
很棒,宝贝。贝尔摩德鼓励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使收益最大化呢?我应该立刻追上去,和他搏斗吗?
……不应该,老师。应该跟踪他,并令手下准备,直到他与同伴会合时一网打尽;在无法有效召集到人手帮助的情况下,可以在收集到充足情报后,道中截杀。
完美的作答。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真好。只可惜今晚朗姆所做的安排,抻地太满;如果你
要是再大些就好了,22岁,24岁,哪怕20岁,以你的头脑,都够用了。前提是得会开车,宝贝。不过,这样的机会,以后多的是。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组织里的男人太多了,很烦。基安蒂没有脑子,基尔还在上班。唔,说不准你明天早上还会在电视里看见她,讲的甚至是今夜发生的事?
如你所见,我没有面对大部队还能取胜的把握;所以采取了第二种处理方法。最令我高兴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在——这个混进来的家伙叫卡迈尔,通过窃听器得知的——卡迈尔的车上,我又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
多可怜啊,有机会脱身,却自己又回来。简直是在做亲子丼。
我这一生所杀的人中,她不是唯一那个被我放走的孩子;我放走她,是因为每个晚上,我都从不担忧被报复;但她肯送上门来让我省得费劲去找,依旧是良好的美德;属于猎物的美德。虽然今夜我无法与她会面,但终有一天……
总而言之,我易容成她,知道她还是叫茱蒂。见到卡迈尔的时候,他意外:茱蒂,你怎么来了?但竟然不怀疑,将雪莉交到我手里。
老师。绘里香的这次插嘴有些冷硬了,我想知道,您的行动结果如何……我的意思是,您需要我的支援吗?
哦,那倒不必了。贝尔摩德心情很好,今天是一次示范,是母狮教导幼狮捕猎。她说:你肯定知道她们是怎么指导孩子捕猎的吧?是的。把瞪羚咬到半死不活,然后拖回来,让孩子封喉;只要见血,多么软弱的幼崽也会被基因唤醒天性。我是说,亲爱的,雪莉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