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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moonsea(第1页)

宫野志保究竟做了什么,又如何心理斗争,绘里香统统不知晓。她只觉得这一夜挂水结束后身体比以前舒服,还盘算是不是安息香溶液的效用;要不下回别吐,悄悄喝了吧。结果就在她放飞思维中,宫野志保在她对面醒来。

二人相顾无言。

“……你怎么在这。”

“昨天你让我上床睡觉的啊?”

“啊?昨天晚上?啥啊?”

一时间宫野志保迷惑了起来,开始怀疑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并且怀疑自己是不是摊上了一个善于诈骗又恃靓行凶的小混蛋;或者稍微好一点,是个双重人格。但很快她也彻底清醒,想起昨晚的一针麻醉是自己亲手打进去的;做了麻醉的人,胡言乱语很正常。只是邀请自己一起抱着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以前还见过胡言乱语到把银行卡密码都说出来的人。

但是上了手术台以后,银行卡密码对于这个人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后她终于想起更多。比如自己自作主张换了药,系统和数据库里要各自分开重新做数据;得想办法让药品用量对上才行。还有垃圾桶里的医疗废品,以后得小心清理了。她是不认为朗姆能对医学乃至任何领域都了解透彻的,但是这是搞情报的人,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他不了解医学,但有的是了解医学的人为他刺探情报。为了能够上位,那些人当然是愿意翻垃圾桶的,甚至能为了抢垃圾桶大打出手。

宫野志保并不嫌恶这些人的丑陋嘴脸,她只觉得这很悲哀。

她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留绘里香裹着被子,在温度适宜的单人病房里对着窗外的金红色夕阳发呆。在绘里香此时的逻辑中,虽然她对于宫野志保表面上冷冰冰的态度不太感冒——她习惯的还是别人主动来靠近她;在这点上老板做的最好。苏格兰其实也不错,但是仅限任务期间,结束后就那样了。

他要是能永远这么对我就好了。那蛋饼是真香。我老板会做饭,但他做饭是好吃,但长相简直不敢恭维,像直接做出食物处于胃里的状态。绘里香稍微走神,转念还是聚焦于自身所处环境。

但是起码宫野志保是我的医生,我的小命和未来穿一字领的自由还攥在她手里;所以看在这份上,我可以不作弄她。

这念头难得可贵的持久,一直维持到宫野志保夜晚回来;与外出前截然不同的,她回来时满脸恐慌还残余着,也无比害怕,揪着绘里香不停重复:“一旦有人来,我会在进来之前用指甲刮门上的玻璃。你听到,就立刻装昏迷。要装得像,要把眼睛闭死,眼皮不能颤抖,听见了吗?”

绘里香皱眉,随后又舒展开,为她话中出现的人物。老板来接我了,就是太慢!得好好想办法让他赔我个什么。……不过志保是不是还以为我是横遭双方追讨的可怜小孩?

刚刚下定的决心旋即被抛之脑后。不作弄是不可能的,作弄你一下又如何?她突然出声:“志保,你受过骗吗?”

对方压根没跟上她的思路。但这不要紧;绘里香心想:反正隐瞒也不能算欺骗,起码不能等价;我不告诉志保老板和我的关系,她就不会急着把我丢走,我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是留在这里做什么呢?谁在乎?好玩就够了。

而且真正追究起来,老板回来后,自己的处境其实可能比志保还好些;结果现在是志保在为我的安危忙前忙后,感觉很新奇,像路上碰到的猫跟着回了家还不算,甚至跳上灶台给我做了四菜一汤。

宫野志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总得多在意她一点。叮嘱事无巨细,足以让一个学前班的孩子乖乖呆在家里;她问:“你听懂了吗?绘里香?”

她知道我叫绘里香了。

真名象征的意义很复杂。绘里香被叫得一愣,仿佛心里的那点小算盘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迟疑片刻,她才轻巧地应下:“嗯。我知道了。”表面上看着乖巧,但背地里还要絮叨两句:老板怎么啥都往外说。

绘里香行事先看合不合心意,再看合不合逻辑。眼下合了她心意,终于肯动一动逻辑:老板来过,又走了。他不可能只来吓唬我医生吧,这不医闹吗?这一天晚上宫野志保还让她含安息香溶液入睡,但是说什么都不肯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大概率是害羞了。

不来才方便我动作。绘里香转而声音放软,甜蜜蜜地对宫野志保说软话:“志保,志保?你也累了吧,你也含一口安息香,今晚好好睡吧。”宫野志保被她缠着推脱不了,就着她对嘴的试管口,半推半就地意思了一下。熄灯后,绘里香一直卡着点,到三四点才悄悄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这样声音小。

她慢慢推开办公室的门,先找宫野志保;医生累了一天了,后面又遭两个大人连续恐吓,现在窝在角上的懒人沙发,裹着毛毯睡觉;除了呼吸的均匀起伏外,身体一动不动。绘里香试探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在办公室里无声学大猩猩求偶,在地上阴暗爬行,宫野志保没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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