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实打实地被陌生人在脸上啃了一口,方才挂在他脸上的应酬的态度立刻消失不见。刚刚端起来的沉重黑暗的态度和心理准备在下一秒混乱成了被西北风狂吹一宿的晾衣绳——
“小阵平!”
流泪萩萩头感情饱满地喊了一声,刚想上来寻求一下心理安慰:被不认识的人亲一口,这对于一个快三十岁的孩子是多大的心理创伤!他刚迈出脚,然后门在自己面前关上了。
?
??
小阵平你也嫌弃我????
有个人,安静地,捂着胸口倒地了。
不过其实松田阵平不管这些。他本人经过稍稍的瞳孔地震后马上恢复正常,大脑立刻冷静,甚至火速切换到另一个问题:
绘里香怎么还在这?
哦不对。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希望她消失的意思。
绘里香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没急着跑,不光留了一阵子,还见机行事又翻天井翻了回来。这倒没关系;就是房间被自己刚才翻的一团乱,萩回来估计要问……
等一下。
眼看着当事人即将进门,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先关门,然后扭头,压低声音跟着绘里香对口供:
“不许说我们刚才打包东西准备跑路了,你更不许说我留着不走。”
绘里香反应快,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立马明白了松田阵平的意思。遂也压低声音:“……那咱们怎么交代啊。这乱的……”
“……呃,就说做饭做的。”
“做饭,做饭做的?”绘里香眼神乱飘,“这能行吗?这听起来不会很像是咱们做了爆炒监视器清炖定位仪之类的的吗?”
“不行也得行哎呀别磨叽了你就这么说吧!”松田阵平不想再讨论,独断专行直接拍板,刚要开门,却又有个问题。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现在大概就是询问的最好时机了,再拖一拖,反倒没有提起的必要了。松田阵平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动作。在绘里香疑
惑的目光里,他低声地问: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啊?”她好像没听懂。
松田阵平又说:“我以为你早走了。”
“啊,你说这个!”绘里香似乎不甚在意,“肯定不立刻走啊!万一楼下被围了呢?再说,过了没两分钟我就听到声音,也知道发生什么了,这不就过来了。”
她眼波流转,忽然贱兮兮地凑过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同时回了对方一个中指,谈话结束。这会松田阵平再拉开门,门口的人已经要碎了(也不是),萩原研二娇弱地蹲地上捂着脸,一副失足妇男的架势,朝他泼水没准还能回你一句啊好凉!
鲜艳的大红色唇膏被他擦拭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干燥的部分坚定不移地黏在萩原研二脸上,隐隐有要干掉的架势。松田阵平看了又无语又好笑,过去胡乱搓了两下。啊,真的好凉。你还是赶紧进来吧。
嗯嗯嗯。
进来以后,房间里乱的跟刚被强吻了的萩原研二的心态一样;他当然得问问为什么。松田阵平估计是仗着自己特别得偏袒,硬着头皮胡说八道,说房间里乱成这德行完全是我们做饭了的缘故,其态度大有宣布自己赛博飞升之意。怎奈绘里香临时改剧本,说这是打架导致的!而且是松田阵平挑的头,她无辜受牵连。
两个人当场吵了起来,萩原研二的心里立刻诡异地安生下来:还好还好,他俩还在吵,可信。哪天他俩口供一致了,才吓人;天知道能让他俩放下成见一致对外的,得是多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