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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グルグル(第1页)

好吧。那就学呗,学耍帅,还能怕了不成?随便腾个空房子,连镜子也不用——老师毕竟也不是那种科班出身的专业选手,不会从零开始教,先压腿再开胯。他于是只讲究些小技巧,于真正的实力不算什么,却是投机取巧也行之有效的方法。从萩原研二身上,看出一种混杂的模糊不清的触感,像是那种华丽的浓妆戏服掩盖下混沌模糊的身姿。反正,应付些半大的孩子完全是绰绰有余了。说实在的,这简直是作弊。像是在学校的滑雪活动里玩魔术一般都是降维打击。

松田阵平自然学的很快,不如说他本人就是帅,天生的好底子老天爷追着喂饭,不够再添。很快就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大放异彩。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旁观吧,躲开了旁人目光的凝视,就能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最随意自然的样子……每一种同样的孤独都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怎么回事?松田阵平想,怎么回事?他忽然觉得有些事不该是这样的。他又看了一遍这个房间,忽然问:“你是不是开始收拾东西了?”

萩原研二不回答。他堂而皇之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起身,伸出手说搭一下。搭什么?松田阵平不明所以,盯着他看。“跳舞是两个人的事啊。”

注意力被短暂地带偏,松田阵平后撤一步,双手叉在胸前:“干什么?我可不会女步。”

“我也没说让你跳女步啊。还是说小阵平忽然想和园子反串?……哎呀呀,这样的话……”

松田阵平自暴自弃地把手搭上来。刚搭上来,萩原研二就笑:“抓得太紧了。”

“只是衣服而已……”

萩原研二低头看着他,由于差着年龄和身高,感觉这跳男步的反倒快埋到自己身上了,手指还相当用力地卡进他身上的衣褶——单人跳和双人跳真是两码事。松田阵平抓的死,就像粘在人衣摆上的苍耳。但萩原研二可以将衣服上的苍耳取下来丢出去,却做不到把松田阵平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摘下来,扔到地上,这不可能。他又笑着重复两遍:“太紧了,松一点。”这位男步才终于肯松开手,放他超大个的“女伴”一点呼吸空间。

是,萩原研二跳女步,但是似乎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松田阵平去问,只得到回答说:“他曾经伺候过不止一位的女伴,个顶个的刁钻。看的多了,自然会了。”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好不奇怪,不如说只要对方举着那张好看的惊心动魄的脸招摇过市,完全不会是缺恋爱对象的样子。他全然不知萩原研二口中所提的那两个人,一个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恩师,一个则是法律意义上的女儿。他可是清清白白的男德典范啊。

萩原研二就这么拉着松田阵平,转了两个圈,忽然开口:“你说的是对的。我临时有事,即将走一趟。”

松田阵平切一声,就知道是这样。此人不告而别放鸽子也不是一次两次,除了烦还是烦。按他通常的经验来看,不告而别之后接的一般是忽然出现并厚着脸皮跑来装作无事发生。他仿佛不甚在意地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我好有个准备,连门带窗的全锁死。”

但沉默来的不合时宜,也突如其来。松田阵平猛地抬头,眯起眼睛,神态明晃晃地是希望对方给他个适宜的解释。萩原研二低着头,虽然任由刘海垂下看不清眼睛,但他分明是心虚了。竟然说得出那样的话;萩原研二答非所问,说人到了二十多岁也依然年轻,未来的日子光明又灿烂,来日方长,所以不计较这么一点点分别。松田阵平连气都不想叹了,他都要没气了:二十多岁,二十九岁也是二十多岁!放在我身上可就是十二年!他怒不可遏,但同时却保有了惊人的冷静。仿佛冥冥之中有神明投来一瞥,让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忽然吐出精彩的诘问:“不计较?你又凭什么说来日方长?会不会随意浪费的现在会变成往后追都追不上的曾经?”

这话直到出口后他才觉出不寻常,简直不是自己说的一样;像是有个更年长又更怨恨的灵魂忽然欺身而上,借尸还魂;更决绝,也更痛苦。什么无可挽回的分别在未来发生,并且不是生离是死别。人死后是百种不甘,活着时也是万般遗憾。

这分熟悉也让萩原研二一惊,简直恍惚起来,仿佛看见了那天雪地里对他高抬贵手后从容不迫啃酸橘子的松田阵平——不,比那个还要靠后。应该是这样的才对,你应该和我一样岁数,一样见识才对。但是偏偏又无处去找,被时间拉开是残忍的玩笑。这个人,你总觉得哪里不对:你推推杯子,扶了扶椅子;但问题当然并不出在周遭环境的摆设上……“或许是这样的。”他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我居然在思念你。哪怕你就在我对面,但我仍旧在思念你。”思念。分明是好听的话。但当对方就站在这里时,听着多像是离心的预言。也就是松田阵平不爱看剧,阅片量断断续续也仅限国内;否则听到这里,恐怕会冲进书房,找找有没有写着“纵得菀菀,菀菀类卿,亦除却巫山非云也”的纸。

他没去找,更不会往地上一倒,说“终究是错付了!”他只是咬牙切齿地开损:“你要是常识足够,就应当知道我的岁数变大,你的也会。你的脸上更是分明写着:‘总可惜我只是现在这个岁数’。可是这样不就不能结束了吗?目的地不断改变,改变,变了又变……这样永远不会结束。”

永远横着十二年,永远跨不过。何尝不是另一条昼夜奔腾流淌不息的河?“不过没关系——明天我们跑的更快一点,把胳膊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但是逆水行舟,不停的倒退。进入过去。

这样想的人有一个就够了。萩原研二后退的那几步,他猜是松田阵平理解错误,以至于把这预料成又一次离别;但说到底这真的不算什么。在这么个岁数的孩子看来天崩地裂的事,放远了来看,却不是诀别。从前是自己心态不对,以至于自降智商跟着对方跑,最后把一切都灾难化后果,白瞎了多活的这十几年。

但是一这不能怪我,萩原研二想:我多出来的这十几年没什么可提的,如同仓鼠跑跑轮,看似永无尽头忙忙碌碌实则原地打转;二则也不能怪松田阵平。因为他确实还年轻。年轻,所以暂且还看不出未来他们得纠葛着纠葛到世界末日。

“我又没说你不可以跟。”他忽然说,“我没有拦你。”就像我对绘里香说的那样,萩原研二想,“我甚至可以帮你报销机票、船票……”这都是可克服的困难,就不算困难。分明事事都有得选,什么都没走到尽头……却太早的选择结局,是不是考虑得不够。还是你不安心?不安心啊,确实难办……走了走了,舞不学了,找个地滑雪玩吧。

这话题跳跃实在抽风,然后松田阵平就跟着去了。到地方一顿滑,完事刚好碰上江古田高中搞活动——毕竟是新年,各大高中都逮着这个时间出来玩——有个女生在风里晾了半天,忽然一个男同学扮成怪盗基德飞出来,给女生也换了一套婚纱,直看得同学大受震撼,连带着围观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开了大眼。松田阵平表情复杂,忽地一杵萩原研二,说觉得那男学生有两把刷子,你去问他接不接假扮工藤新一的活。

萩原研二挨了这一杵,定睛一看反倒古怪地笑起来;但是摇摇头,最后还是没有过去。但说哪怕不用我说,未来你们也可能会见到。

他们继续向山上去。从白皑皑的山脉上俯视下来,看见轻轨轨道交错又分开。到了夏天,覆盖着的白雪就会变成青绿色的麦田。轻轨停下的时候人群下车,人群上车。如同波涛般去而又返,敲打岸边。他们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而去,聚散离合翻涌如浪。隔着攒动的人头会望见百千种人生,

都昙花一现。

背后,江古田高中的学生们似乎是终于结束了活动。一群年轻的孩子大呼小叫着嘻笑打闹,又手挽着手成群结队地下山。在他们做出行动的下一秒,空中忽然落雪,天色也渐暗。但那群学生自然都带着照明的灯具。于是光线像流动的河水,随他们离开而蜿蜒流向山腰,绵延不绝。

“我们也该走了。”

松田阵平默然,依言下山去。一个人回,早知道萩原研二半道上要走;他预示过的。但松田阵平不觉得孤寂,和上次被直升机晾在楼顶吹风更是天壤之别。一边暗自感叹萩要是真准备玩弄了无辜少女的感情还想跑,是决计不会被拆穿,甚至还能给对方施施然留下绝佳的好印象至死不忘;另一边则正自觉地扮演无辜少女。回去以后他听见江户川柯南充满歉意地举着蝴蝶结项圈向毛利兰道歉说自己真的去不了,不由得产生一丝怜悯。这股子没头没尾的幸福劲直接惹了江户川柯南,他看了看自己目前的体型,愤怒地表示你惹了我等于没惹,一拳砸在棉花上了怎么样暖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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