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洗和白竹对视一眼。
白竹知晓少主在灵丰门金蝉脱壳的原委,青玉仙尊此番作为怕是来要少主的命。
他当即下令:“快加派更多人手阻拦!实在不行调出魔策营,务必争取到更多时间,好让尊主与少主前往别处!”
魔策营是此代魔尊上任后,耗费心血与财力暗中构建的精锐之师,不到危机时刻绝不会出动。
通传者浑身瑟瑟发抖,还是行礼道:“小的领命!但青玉仙尊未伤一兵一卒,只说想见殿下……”
白竹冷了脸:“无需多言,按我吩咐的传令下去。”
“不,不能逃。”
陈洗面色凝重道。
仙魔两界纷争不断,现今明面上尚未撕破脸。
堂堂青玉仙尊这般罔顾两界之和,擅闯魔域,摆明了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要是真跑了,以林净染的性子非把魔域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白竹欲阻止:“少主!万不可……”
“不必说了,”陈洗打断劝阻,“既然他并不伤人,宣称只想见我一面,那我便去见他,大不了要命一条。”
“少主!!”
陈洗根本不听劝,“大义凛然”、“慷慨赴义”般地往殿外走,白竹拦不住,只能跟着。
刚出殿门,迎面撞上了一个着急忙慌跑来的侍从。
侍从看见陈洗,忙跪下求饶道:“奴才无意冲撞殿下,实乃事发突然,奴才一时心急……还请殿下恕罪!”
陈洗烦死这有事不直说的把事,见来人是父亲寝宫的,问:“何事?”
“尊上知晓青玉仙尊闯入魔域一事,便吩咐奴才赶紧将殿下请过去!”
父亲怎么也知晓了?
还如此急切。
想着那边应还能拖一阵,陈洗便先去见了魔尊。
陈洗匆匆入内:“请父亲放心,青玉仙尊之事孩儿会处理好的,若是他真来杀我,我大不了再演一出金蝉脱壳。”
“如果他并非是来杀你的呢?”
因为伤病,魔尊的声音有些嘶哑苍老。
陈洗尚未想过这个可能,脱口而出:“那他这般闯入魔域,还指名道姓要见我作甚?”
“小洗,你太过天真了。你说贼人偷走赤莲子,还在墙上留下你的名讳,无论如何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神器失窃,灵丰门最重要之事当是如何?而今他们收到你未死的消息,又当如何?”
“父亲的意思是……青玉仙尊如此大动干戈,实则是为神器而来?”
陈洗微怔,当即否定这个猜想:“不可能,赤莲子失窃之事未有定论,灵丰门不可能会派林净染来明抢的吧。”
“他指名道姓要见你,怕是故意大闹一场,想探寻你是否还活着。若是活着,便卖弄往昔情谊,从你口中套出赤莲子的消息……”
这般揣测,陈洗不敢相信,喃喃道:“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是哪样的人?”
魔尊反问,连连咳嗽几声,陈洗忙上前帮忙顺气。
“小洗,灵丰门才是生养他的地方。你在他身边一年,难不成还未看明白吗?他心中最重要的自然是灵丰门,为此付出些代价又如何?”
陈洗懵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无法反驳……
“报!报!报——”
又有人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跪下:“青玉仙尊已快到魔宫正门口了!!!还请尊上和殿下快快撤离!!”
“魔策营一出动便中了计,近万魔众被困在阵法里!索性还未有伤亡!青玉仙尊不熟魔宫地形,魔宫守卫尚还能拖一会儿,吾等定当誓死阻拦,请尊上和殿下快快撤离!!”
逃跑根本不是办法。
陈洗下定决心,站起身:“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