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长得很漂亮,身上也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贵气,但因为此刻发怒的表情太过狰狞,让这尊贵中,多了几分戾气。
李柏樟面沉如水,额头上青筋暴起,但还是克制住情绪,低声道:“够了!”
那女子看到李柏樟,脸上的怒容立刻转换为笑容,迎上前,说道:“殿下,这个贱婢打碎了臣妾最喜欢的琉璃盏,臣妾才让人罚她的,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李柏樟脸色平静,淡淡道:“让他们停手,本王和朋友有要事商谈,不要吵到我们。”
那女子漠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婢女,冷冷道:“这次殿下为你求情,本宫饶你一次,下次若是再犯,本宫定不轻饶。”
李柏樟深吸口气,说道:“我们走。”
林秀跟着李柏樟走进了王府最里面的一座院落,作为王府内部的院子,这里的门口居然还有四名守卫,也不知道是防谁的。
林秀看了眼李柏樟,问道:“刚才那位是……”
李柏樟眼中浮现出一丝深深的疲惫,低声道:“秦王妃。”
林秀以前问过李柏樟,他有没有婚配,李柏樟说没有,现在看来,那时他说的,自然是谎话。
林秀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原因。
他和李柏樟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对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是灵魂,一个女子,不管容貌再美,身材再好,气质再出众,倘若灵魂是污浊的,也不值得他们多看一眼。
刚才那女子,显然就是一个徒有外表的女人。
容貌的美丽,无法掩盖她内心的恶毒。
林秀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李柏樟当然也不会,林秀终于明白,那时李柏樟坐在湖岸边,看向那一对对恩爱的情侣时,眼中的惆怅从何而来了。
人常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婚姻不如意的伤害,不分男女,只是男性往往容易被忽略而已。
林秀轻轻拍了拍李柏樟的肩膀,并未说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李柏樟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他舒了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林秀问道:“还记得你上次喝的那种美酒吗?”
说起此事,李柏樟眼前一亮,问道:“那酒你还有?”
林秀道:“虽然现在没有,但我已经研制出了酿造那种酒的方法,只要我们愿意,那种美酒,要多少有多少。”
李柏樟道:“那你快酿啊,自从上次喝了你的酒,我现在喝什么酒都没味道……”
林秀道:“我找你,不是为了请你喝酒,而拉你入伙做生意的,既然这种酒这么好,我们干脆自己开几家酒肆,主打售卖这种酒,一定会很赚钱……”
李柏樟愣了一下,立刻道:“是的,此酒一出,市面上无酒可以与之相比,利润一定巨大,只不过,这种必赚的生意,你为什么不找赵家,而是找我……”
林秀找李柏樟而不是赵家,自然有他的理由。
一来,这一行利润巨大,需要有一个靠得住的大树,赵家虽然也是权贵,但肯定没有秦王府这棵树大。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林家和赵家虽然是亲家,但两家的关系其实很尴尬,林秀不想在生意上和他们有更深的牵扯。
这些话当然不可能告诉李柏樟,林秀看着他,恍然说道:“对啊,本来我是想到,你上次说你穷,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想带你一起发财,现在我才想到,这种好事,我为什么不找我岳父家,多谢李兄提醒,我这就去,告辞……”
他刚刚转过身,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
李柏樟拦在他面前,连忙道:“林兄,留步,留步,你不知道,这做生意呢,有个最大的忌讳,就是不能和关系太亲密的人合作,到时候,如果因为银子闹出不愉快,岂不是伤了感情?”
林秀笑问道:“李兄难道就不担心,你我到时候也因为银子伤了感情?”
李柏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银子对你我这种人来说,只是身外之物,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己便会退出。”
这点林秀倒是相信,因为他们两个人所追求的,都不是银子,银子这种东西,只要够花就行,再多的话,就只是数字而已。
显然,目前林秀的银子是不够花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柏樟身为皇子,竟然也会缺钱。
他看着李柏樟,问道:“你是亲王,封地那么大,食邑无数,怎么也会缺钱?”
李柏樟叹息一声,说道:“你说的没错,秦王府是不缺银子,但我向来不管这些事情,王府的食邑之事,都是王妃在一手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