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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黄跟菖蒲一到,要的东西就都齐了。
陈松意开始着手收蛊。
她原本要捣碎蒜子跟菖蒲,与雄黄混合,后面的三个大夫却都殷勤地迎了上来:“游道长,我来我来!”“这些捣碎混合就可以吗?”
他们行医多年,对蛊术也有所耳闻。
先前是没有保障,不敢贸然上前,现在有高人在旁,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解蛊的过程?
陈松意也没有阻拦,点头:“对,捣碎混合就好,然后用开水给他们送服——那个昏过去的,先把他弄醒。”
这一步没有什么关窍,她放心让这些大夫去做,自己则拿起笔,开始画符。
见状,外面的人又推挤起来,都想凑近一点,看他在画什么。
站在里面的周师爷也一样的。
他不由地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陈松意画出来的符上。
周师爷也见过道士画符,有完全没用的,也有些是有真材实料的。
不管是有用没用都好,他们画符有个共同点,就是都画得慢,半天才能画成一张。
可是眼前这个姓游的道士画符却极快。
周师爷看他画了两种符,第一种画了五张,第二种也画了五张。
等他画好之后,那三个大夫才堪堪把磨好的蒜子、菖蒲跟雄黄,用开水给地上躺着的几人送服下去。昏迷中的张二狗更是被扎了一针,醒来就被灌了一嘴,烫得他嗷嗷直叫。
灌完之后,几个大夫才拿着碗回来,恭敬又期待地道:“游道长,我们弄好了,你看——”
陈松意便一指左手边的五张符:“把符烧了,化成符水。”
不过符水化好之后,她却没有叫他们再灌下去,而是自己亲自来。
这一下,包括李大夫跟郑掌柜在内,都忍不住上前看他的动作。
只见他扶起其中一个衙役,喂他喝下符水,然后就解了他的衣襟,用开了口的生鸡蛋在他胸口滚动,一边滚动一边低声念咒。
他们的眼中看不见陈松意看到的黑气,但却可以看到被收蛊的衙役脸色在飞速地好转。
对视一眼后,就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去,伸手去把这衙役的脉。
见陈松意没有反对,他便闭上眼睛认真地分辨起来。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几人,用再明显不过的表情告诉他们——
好了!
人治好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大夫都心头火热起来。
他们看着那颗鸡蛋,恨不得自己上手来试一试。
等到陈松意把用过的鸡蛋放在碗里,换了背面准备再收一回的时候,那个最大胆的、上前来把脉的大夫就试探地道:“游道长,你看能不能让我来试一试?”
陈松意看了他一眼:“收蛊是要配合念咒的,而且有被蛊虫入体的危险。”
这个大夫顿时一僵,摆手表示那还是算了。
咒记不记得住是一回事,能不能挡住蛊虫又是另一回事。
他还是远远看着就好了。
在张家姑娘被匆匆抬过来的时候,陈松意已经按部就班,把地上四个衙役体内的蛊都收了出来。
用过的鸡蛋全被倒进了火里焚烧,到张二狗的时候,她却弃了鸡蛋,转而取了一个碗。
碗的底部贴着她刚画好的符,样式跟张二狗脸上画着的一样。
喝过符水之后,张二狗就等他像先前治那几个衙役一样,用鸡蛋来滚自己的胸口。
可没想到面前的人却没有动作。
张二狗不由得慌起来:“道、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