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因为主人心神放松而失去控制的血液就渐渐止住了,但那些灼伤裂开的皮肤却没有恢复完整。
处理完流血的伤口?,又以真气查探过游天的经脉,见他体内的经脉虽然受损,却没有断裂之后,陈松意这才稍稍安心,然后催动真气朝他体内注入。
系出?同源的暴烈真气一进入游天的经脉,就如同烈阳照耀在干涸的河床上,令游天感到刺痛。
这痛感令他从昏沉中猛地醒转过来,身体自动运转起了功法,想要?抵抗这种刺痛。
随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陈松意那张仿佛永远冷静的面孔。
她?的一只?手仍旧停留在金针上,另一手则抵着他的后心,见他醒来便对他提醒道:“别昏过去小师叔,你的伤势太重,我处理不?了。”
即便等到了救援也不?能痛快地昏过去的游天:“……”
他认命了,在受损干涸的经脉被重新充盈的疼痛中找回了清醒。
他让陈松意扶自己坐起了身,打坐来加快恢复。
察觉到他体内真气的呼应,重新循环起来,没有再陷入停滞状态,陈松意这才渐渐撤回自己的真气,并把那些插在小师叔要?穴上的金针起了出?来。
游天竭力运功,要?尽快让自己的身体机能恢复,就不?能开口?向她?询问?自己心中无尽的困惑。
就在他憋得难受的时?候,他听见身后的人说?道:“我找到师父了。”
闻言,游天心中一喜,又听她?继续说?,“我在蜀中找到师父之后,师父便随我们一起前来边关,打算襄助厉王殿下。”
“原本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这座城,但在靠近边关的时?候,察觉到刘洵现身,你和这边的百姓都有危险,师父才说?服厉王殿下,改道往这里来。”
游天听到这话,便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师兄他们但凡晚来一步,今天自己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想起先前去破坏阵眼的时?候,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此刻才感觉到了真切的劫后余生。
打没有准备的仗,输赢事小,没命了才是最憋屈的,能活下来谁愿意就怎么憋屈地死?
但游天不?明白,怎么来的就只?有她?一个,师兄呢?他怎么就放心得下。
还有,她?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陈松意仿佛察觉到了他心里的这些问?题,也不?用他问?便开口?答了他。
“师父一直在暗处,明面上都是我去做的这些事,而刘洵一直觉得在明面上奔走破坏的人就是师父。所以我们便将计就计,就由我扮成师父来会一会他。”
游天闻言,目光朝着一旁放着的麒麟面具瞥去,想着她?所谓的扮成师兄,就是戴上一张面具,穿上那身黑衣?
那她?倒是没少做,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可是就这样怎么能骗得过那个老?不?死的呢?
游天此刻觉得她?太过冒险,却是没有想起自己方才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把来人跟自己的师侄联系在一起。
甚至,他方才确实在她?身上看到了师兄的影子。
到这时?,游天体内的真气正好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觉得可以动弹了,于是示意陈松意把针都起了,然后对她?露出?了不?赞成的目光:“那师兄他就真的让你一个人来,就不?怕那家伙认出?你不?是他?”
“师父的武功不?行。”陈松意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对师父不?能亲至的原因点到即止,随后将针全起了出?来,“何况认出?了便认出?了,他要?是能认出?来,我自然有其他的话术。”
听她?的语气像是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好了,对出?现任何情况都不?慌张,游天失血过多的脑子转不?起来,也有点被说?服了。
而看他可以动弹了,陈松意就把人扶了起来。
游天身上都是血,血沾到了陈松意的宽大黑袍上。
看到他停止流血的创口?暴露在空气中,陈松意没有迟疑就将身上穿着的外袍解了下来,罩在了他身上,好隔绝空气中的脏物。
这时?,站起身的游天才真正看到了这座城此刻是怎样的一片狼藉。
原本他在这里搜查那些怪病的源头,将这座还没有建成的大城可以说?是每一寸都走了一遍,此刻见到两边斗法之后这座城的样子,只?陷入了默然。
力量与力量之间,果?然是有差距的,就算他放开了手脚,想要?在瞬息间把这座城毁成这样,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抛弃他的人说?他是无法触及道术一途的废物,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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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翻起的巨石土块,还有中间截断的青木藤蔓以及随处可见的水洼和火焰,游天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道术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陈松意本来见他沉默,还以为他在意先前的落败,还没开口?,就听出?小师叔在意的是自己展现的力量,于是道:“不?全算是我的道术。找到师父之后,他就教了我一路,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施展不?出?这种等级的术。”
有这样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师父以厉王殿下为媒介,向大齐借取了整个王朝的气运,调动了水行之力。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师父在城中提前摆出?了阵法加持增幅,又用道术在一定?程度上降临在了她?身上,这才施展出?了这般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