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在忙着搭建营寨,苏谨则忙着休息,歇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天黑之后,“得!得!”的马蹄声又在叛军的营寨外响起,别人要偷袭,都要裹起马蹄,免得被对方提前觉察。
苏谨他们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似的,不但不裹蹄,反而猛吹胡哨,感觉营寨中的叛军反应不够热烈之后,立即敲锣打鼓,外加放鞭炮,弄得惊天动地,喜气洋洋,比皇帝大婚还热闹。
几千叛军被弄得心神不宁,难以安寝,寨墙四周更是灯火通明,大队叛军睁大眼睛盯着寨外的夜色,生怕夜色中突然有大股人马发起突袭。
苏谨他们闹一阵,停一阵,一百多人马分成两撮,一撮休息,一撮去闹,反反复复,甚至偶尔还会绕过外围的小营寨,冲到里面的大寨边猛敲锣鼓,弄得大寨里鸡犬不宁后,立即纵马飞撤出来。
到了四更时分,所有叛军都被弄得疲惫不堪,苏谨他们似乎也闹累了,大营外终于没了声息,被折腾了大半夜的叛军纷纷蒙头便睡,不一会儿大营内就是鼾声如雷。
十里之外,秦牧的两千人马刚好相反,美美地睡了大半夜,些刻正在将领的呼喝下爬起身,就着火头兵送来的热开水吃干粮。
秦牧开始确实是带兵直奔万载,打算先拿下万载,再坐拥坚城拖跨张其在,结果中午的时候接到并报,张其在七千人马竟被苏谨折腾得不轻,秦牧当机立断,改变原本来的作战计划,本来嘛,战争不能墨守成规,要跟据战场形势不断作出调整。
“快,把白绢绑在手臂上,都绑好了,万一掉了到时被当成叛军砍了你白死,伍长什长负责检查手下的士卒是否绑好。”秦牧大声地吩咐着,他手下的两千人马虽然没有夜盲症,但夜色茫茫,一但混战起来,没个标志照样难分敌我。
秦牧在精心准备着偷袭,张其在也没闲着,七千士卒被骚扰了大半夜,十分疲惫,到四更时分大营外却突然安静了,这种安静让张其在感觉到一丝诡异,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他虽然不能确实秦牧的大军是不是在附近等着发动夜袭,但这突然的安静还是让他提高了警惕,强令一千五百士卒起身布防。除了大营四面寨墙之外燃些火堆,营内一切灯火尽数息去,以免被人提前发现营中的布置。
还有外围的四个小营寨,更是被勒令全体起身布防,并约好以烟火为信,一但某个小营寨受到猛烈攻击,有支撑不住的倾向立即燃放烟火,只要看到烟火,大营会立即派兵增援。
布置完这一切,张其在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个半时辰天就亮了,只要撑到天亮,就好了。
他一口大气才吐出,南面的营寨立即就住来了喊杀出,夜袭竟然真的来了。
带军袭击南面小营寨的是崔锋,苏谨骚扰了大半夜,就是为这一刻做准备的,在崔锋想来,叛军已经累得半死,如今一定是埋头呼呼大睡。
但让他意外的是,叛军虽然确实累得半死,却没有呼呼大睡,他带着三百人马离营寨还有五十步,黑漆漆的营寨内突然射出一阵箭雨,噗噗的入肉声传来,顿时有十几个手下中箭倒下,一阵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崔锋旁边的一个士卒被射中左眼窝,眼球被挤了出来,箭矢深深地没入眼眶中,鲜血直冒,极度的疼痛让那士卒握着箭尾在地上不断翻滚着。
崔锋看得目眦欲裂,“灭掉火堆,灭掉火推,分散开,还击。。。。。。。。冲,给我冲。”大营外二十步的地方有叛军燃着的火堆,崔锋当冲上去,用刀将火堆挑散;
其他士卒也依样把所有的火堆给挑灭,四周顿时暗了下来,两三百士卒分散开来,在黑暗中向敌营狂奔而去。
偷袭不成就强攻,三百对五百,没什么大不了的。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寨门在火光中被炸得倒塌下来,寨门附近的叛军有的被炸得四分五裂。
带头冲向寨门的崔锋被飞来的一段肠子绕在脖子上,一股腥臭味薰人欲呕,他一边扯断脖子上的肠子,一边从倒塌的寨门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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