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把手机递回去,说道,“你不要打草惊蛇,让卓伟撤回来。”
“哦,”周瀛点点头,看他神色凝重,心中惊疑,犹豫了一下试探问道,“您不会怀疑……这是本人吧?”
骆文承猛地一震,紧紧盯住他,“胡说什么!文轩早就死了!”
“呃,我就问一下,您干嘛这么大反应嘛,”周瀛小心看他,心中却更加疑虑,但掩饰着没有多问,只说道,“那您打算怎么办呢?这可是一大把柄,不能放着不利用啊。”
骆文承盯着他看了半晌,没说话,转身走了,“反正你别管了,睡你的觉,明天赶紧走。”
说罢也不给周瀛回答的机会,砰地就把门关上了。周瀛脸上的笑容退散掉,拿起手机又看了那照片半晌,忽然皱紧了眉头,抓着手机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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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文承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犹豫了许久,终于下了决心,给郎佑庭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郎佑庭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声,“怎么,骆总不是傲气得很,绝对不向我们郎家求助的嘛。”
“……骆阳电器里也有你的股份,公司毁了你也会赔不少钱,我不联系你,你就打算一直隔岸观火吗?”
“哦,反正是原始股嘛,你破产了也得原价还我的投资额,我干嘛主动进去趟浑水呢?那位顾总可阴险得很,我可不想得罪他啊。”
骆文承暗吸了口气,不跟他绕弯子了,单刀直入道,“我怀疑骆文轩没死,而且你弟弟和霍逸联手对付我,很可能是因为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找我报仇的。”
“哦……”那边顿了一会儿,又笑道,“所以呢?”
“可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真正下手的人是谁,”骆文承蓦然沉下声来,“你说我把当年我们通话的录音交给他们,会有什么后果?”
“……”那边静了半晌,悠悠说道,“骆总这是,威胁我哪?”
“你那么认为也可以,”骆文承深吸口气,冷声道,“借我50亿,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呵呵,”郎佑庭低低笑了一会儿,好笑似的,“骆总您别忘了,我手里可是有‘影’的,您这么挑衅我,不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骆文承冷静思绪,信口胡说,“很不巧,我已经委托了很可靠的人,我死的那天,所有我们之间的通话录音全都会曝光,郞总不介意的话,到时候可以下来陪我。”
“……”
“而且您的敌人不比我少,说不定我今日的境况,就是您明天的困境,不如我们就再次联手,你帮我这一次,下次我也会帮你,如何?”
郎佑庭静了好一会儿,终于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骆文承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松开,暗自呼了口气,“那我明天去您公司?”
“好啊,欢迎,不过……”郎佑庭笑道,“麻烦您告诉我,您是怎么猜测,骆文轩可能还活着的?”
骆文承犹豫了一下,不过既然有求于他,还是不要隐瞒什么了,反正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便如实相告,“霍逸家里藏着一个和骆文轩非常像的人,我只是猜测,也许是他本人。”
“哦……”那边笑了一笑,说道,“那可真是麻烦呢。”
“……你想干什么?”
“一个活着可能会反扑我们的证据,你说能干什么呢?”
“……”
“他可是当事人,又是骆家的二公子,随便说一句什么,分量可不轻呢。可死而复生却隐藏到现在,显然是在等着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冒出来反咬你一口,我只是担心嘛,如果到时候你帅锅给我,我岂不是很冤呀?”
骆文承咬紧了牙,没说话。
“迟了两年而已,骆总不会是不忍心了吧?反正在你心里,他不是早就死了嘛。”
骆文承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辩解了一句,“你……杀他也没用,霍逸……甚至你弟弟,可能都知道了,你还能把他们都杀光吗?”
“骆总真是糊涂了,那些个外人,又没有什么证据,哪比得上骆文轩这个当事人的分量,死他一个天下太平,很划算的买卖嘛,”说着,他又笑道,“要不买一送一,你家里那个小傻子,一并解决了吧,省得也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还洗不清。”
骆文承沉默下来,想到这段时间挣扎的困苦,又明白郎佑庭只是表面上征求他的意见而已,他慢慢握紧了拳头,过了很久,终于闭上眼,头靠在墙壁上喃喃说了一句。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