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缨被那句老公叫得浑身都软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亲她,轻拍着她的脊背慢慢把人哄睡着了。
夜深人静,郎家的宅院里逐渐安静下来,而另两个刚刚离开郎家的男人,此刻一同坐在去往医院的车子里,心思略微沉重。
“所以我哥到底知不知道骆文瑞是他的儿砸!”郎六欲哭无泪,“我旁听了一晚上也没分析出来啊!”
“一提到白莲他就转移话题,我觉得他知道的可能性很大,”莫绝又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们自己也没法确定,这种事也只能猜测,去做鉴定反而会留下什么把柄,对瑞瑞太残忍了。”
郎六叹了口气,无奈道,“反正他也不会继承骆家,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咱们还是别多事了。”
“嗯,”莫绝咬了咬牙,愤懑道,“要不是因为白莲是瑞瑞的妈妈,我真想把她赶出骆家,让她净身出户!”
“我也真是没想到,她胆子真够大的,”郎六啧了一声,却又疑惑道,“不过说起来,二十年前她怎么会认识我哥呢?我记得她出身很普通吧?那时候也才刚嫁进骆家,怎么会认识我哥这种身份的人?还……呃,爬上他的床,也真够厉害的。”
莫绝微微一愣,反问道,“你之前从来没见过她跟你哥有联系吗?”
“这还真没有,我哥这辈子就领着一个人回过家,还是个男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天天吵架,吵得我和我姐那时候都要崩溃了,脑仁疼。”
莫绝讶异道,“你说是个男的?”
“是啊,”郎六耸耸肩,“那段时间其实流言蜚语蛮多的,你也知道我哥那时候刚当家没多久,郎家这么多资产握在他一个刚刚才十七岁的小孩子手里,多少人盼着他出丑呢。结果就零星传出来他是个同性恋的消息,那时候没现在这么开放嘛,蛮多人背地里笑话他的。”
这信息量实在有点大,莫绝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他怎么就和白莲扯上关系了?那个男的呢?后来分手了?”
“我哪知道他和白莲怎么回事儿啊,我今儿也被吓死了好吗,”郎六抖了抖鸡皮疙瘩,啧了一声,“至于那个男的,跟他处了三年,然后忽然就出了车祸,死了。”
“……死了?”
“是啊,”郎六惋惜道,“挺可惜的,我小时候对那男的印象挺好的,长得特别好看,气质也好,我记得还是个律师,挺有才的,可惜了,死的时候才24岁吧。我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念他,反正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男女朋友了,一直单身到现在。”
“24?比你哥哥大啊?”
“是啊,大4岁呢,”说着郎六便啧啧叹道,“说起来,我周围的人怎么全都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呢,我哥是,霍逸是,我自己也是,哦,还有……”郎六瞥了眼莫绝,咳了一声,“嗯,还有个小家伙。”
莫绝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皱眉道,“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弟弟。”
“又不是亲弟弟,有什么不可以嘛,”郎六红娘之心再次蓬勃-起来,凑过去挤眉弄眼道,“小绝,你真不喜欢他呀?”
莫绝呼吸一滞,皱紧了眉头瞪他。郎六摊摊手,坦然道,“咱们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儿,只有你的态度,我是真的搞不清楚。”
莫绝深吸口气,似是有些烦躁,“其实……我真的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郎六一愣,“啊?”了一声。
莫绝喃喃道,“我从小就一直心疼小一,这两年也一直都在想他,和他在一起我一直都很轻松,也很开心。我是真的想过,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是不是以后我也可能会爱上他。”
郎六立刻精神起来,赶忙问道,“所以呢?得出什么结论啦?”
莫绝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他,“六哥,你和霍逸关系也很好,他难过的时候你也会心疼吧,他高兴时候你也会替他开心,好久没消息也会想他,甚至还会担心他,是吧?”
郎六眨眨眼,倒是坦诚地点点头,“兄弟嘛,当然是同甘共苦啦。”
“那对谢瑜呢?他难过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和霍逸有什么不同吗?”
郎六一愣,头一回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区别,“这个嘛……谢瑜难过的时候……”忽然就想到当初看到那人缩在阳台上发着呆,却笑着和自己说对不起的样子,郎六心里一疼,微微皱起眉来,“说实话,不只是心疼,很想抱着他,安慰他,想吻他。至于开心时候,”郎六嘿了一声,臭不要脸地嘻嘻笑道,“当然和霍逸那家伙完全不同啦,小爷只想压着他做上个十七八遍,解锁龙阳十八式,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话未说完,莫绝在旁苦笑了一声,“是啊,这才是爱情吧。”
郎六笑容一顿,恍然明白过来。
“想抱他,想吻他,甚至……想和他上床,这才是爱情吧?”莫绝缓缓呼了口气,苦笑着摇头,“可我对小一,或者说……对男人,完全没那种想法,只是代入着想一想,都觉得全身不舒服,太别扭了。”
郎六简直都想替骆一哭了,“所以说喜欢谁不好,干嘛要偏偏看上你这么个钢管直的大直男呢,”郎六也不想多说了,说多了心疼,干脆道,“不过小绝,你也不必躲着他,他其实……也没想怎么的,你好歹让他陪着你吧,他已经不傻了,你躲着他,他只会更难过的。”
“……嗯,”莫绝仰头靠在车座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我答应他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的。”
郎六郁闷道,“特喵的,听得我都虐得慌,”他想了想,侧过身来严肃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啊,你要是真没那个心思,我可就出手了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