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苗寨去几乎都是山路,颠簸得特别厉害。非常难走,他们走了五天整。才道所谓的“界碑”处。
界碑是一处关隘,两旁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非常的陡峭。
此处是绵延数百里唯一入口。
再想往前,马儿使劲嘶鸣尥蹶子。不肯走了。
“到了。”陆落自言自语道。
不管她说什么,水长宁能不接话,都不会接话,除非陆落特意问他。
陆落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自问自答。
两人下了马车,陆落的天眼看不出任何问题,没有煞气。
“有什么问题吗?”陆落也问水长宁。
问到他了,他摇摇头说:“没有。”
他也看不出问题。
让马儿停滞不前的,可能是地上的东西。
陆落发现,界碑内的草很奇怪,都是乌黑色的,偏偏长得浓密,不知品种。
“公鸡呢?”陆落又问水长宁,“把公鸡放了。”
水长宁颔首。
两只公鸡放出,它们大摇大摆过了界碑,倏然开始抽搐,倒地死了。
陆落和水长宁面面相觑。
照镇上人的说法,这种情况就要赶紧走,离开此地,因为神婆不欢迎他们,否则不是中降,就是中蛊,死相都会特别惨。
陆落的马车颠簸到这里,走了整整五天,她骨头都散架了,好几次差点掉下山崖。
回去再买只公鸡?
陆落觉得成本太高了,她实在不愿意花这个时间。再说了,焉知折腾回去买来的公鸡,能活着过去呢?
她得想点法子。
“把朱砂给我。”陆落对水长宁道。
水长宁沉默着,上车把朱砂掏出来,交给了陆落。
陆落记得他师父有本书里,记载过斩杀蛊虫的咒语。
陆落不太熟练,还是尝试着慢慢念了起来。
陆落一边念咒,一边用力将朱砂抛出去,撒过界碑。
她的咒语不歇,用的是将苗疆话音译过来的官话。
水长宁在旁边,隐约听见“静虑。。。。。。消言起何。。。。。。煎煮朽骨。。。。。。”等,具体不明白。
念了半晌,被朱砂撒到的草上,那浓郁的黑叶居然开始动了。
叶子上起了层稀薄的黑风。
黑影起,就露出一小块白森森的枯叶纤维痕迹,是绿叶被吃尽了的样子。
一阵黑色的细风,像薄纱般,朝着陆落和水长宁飘过来。
“当心!”陆落大叫一声,急匆匆后退了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