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披白大褂,看起来很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台担架车从电梯里出来。
李俊峰轻点脑袋招呼:“小心一点,我兄弟皮薄,特别怕疼。”
几个医生很快走进钱龙的病房,几分钟后将他四平八稳的推了出来。
我迷惑的站了起来:“疯子,你这是要干啥?”
“这就是家二级的乙等医院,别说专门看脑科的大夫了,一些该有的诊断仪器都不全,你让皇上搁这儿干靠,不等于浪费时间嘛。”李俊峰一把搂住肩膀,笑呵呵道:“我老丈人有个关系非常好的同学,是协和医院的副院长,已经都打好招呼了,正好波姐来的时候特地把他们当地几个资深脑科专家也一并请了过来,放心吧,皇上的伤交给我们处理。”
卢波波也笑盈盈的凑过来接茬:“虎逼皇上本身就神经大条,再留点啥后遗症,回头媚儿不得把你脸抓烂才怪。”
“老子真不稀得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黑眼圈,拍僵尸片都不用化妆。”孟胜乐白楞我一眼,掏出打火机替我把烟卷点燃,接着拍了拍我后背努嘴:“手机换号了,想不起来我们几个号码呗,说特么你八百遍,有事随时言语,人家有党羽,你没兄弟是咋地,操!”
李俊峰忙不迭摆手示意:“安啦安啦,先把皇上送过去,完事咱几个再慢慢给裤衩王开批斗会。”
四十多分钟后,西城区一家档次中等的饭店里,扫视着桌边的哥仨,我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眼眶又涩又干,不停地用喝水来掩饰自己。
人在无助的时候,猛然遇上救援,总是特别容易矫情。
这段时间,我孤身一人在上京这座陌生的城市飘荡,游离于罗权、高家这样的超级势力之中,只有自己最清楚有多艰难,再加上刚刚亲眼目睹老唐及他一干手下的覆灭,要说不害怕纯属吹牛逼。
我不止一次动过联系老弟兄的念头,可每回都被自己用这样那样的理由压下去,不希望他们介入是我的真实心理,期盼有人能出现我左右,同样是真实想法,听起来似乎很矛盾,但人本身不就是个矛盾集合体么。
寒暄几句后,李俊峰皱着眉头看向我道:“皇上的伤挺严重,但不是没得治,把心揣肚子里,吃饱喝足就去酒店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剩下的事情。。”我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我琢磨很久都没捋顺剩下还有什么事,又应该如何处理,我从网上查过高喜的家族,在廊F属于一流势力,说他们黑白通吃都算低调,再加上这特么是皇城边,就算旗鼓相当,我也没胆量跟人家开磕,更别说现在这操行了,吴恒又铁了心的要跟高家比划两下,咋劝都没用,我脑袋现在一团毛线。”
卢波波棱着眼珠子开口:“朗哥,其实是你把问题想复杂了,高家想干,咱就跟他碰一下,当初天娱集团强不强?咱不照样没屌郭家兄弟,不过是换个战场罢了,至于关系人脉啥的,谁家还没几个富亲戚,我家一个长辈恰好也穿军装,跟这头不少有头有脸的大拿有交情,来之前他给了我几个好朋友的号码,必要时候我会联系。”
“就是,我老丈人虽然不待见我,可肯定不会看我伤痕累累吧?”李俊峰接茬点头。
孟胜乐替我倒上一杯茶,安抚道:“码人、通关系的事儿交给我们办法,你就负责坐镇中军。”
“这次的事儿跟以往不同。”我咬着牙豁子摆手。
“有啥不同啊?不同在哪!”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包房门口。
我扭头望过去,竟看到两个顶着蓝色爆炸头的身影,瞬间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