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包括吴恒参与火灾事件和我师父跟我说的那些话,以及我在来时路上接过那几通神神秘秘的电话。
手机那头的张星宇沉默片刻,抽声道:“连城不该有问题的,大家绑在一起那么久,可以算得上一损俱损,可你师父更没理由诓你,动手的肯定是吴恒,那些钱也绝对是你和叶小九借给他的。”
我不耐烦的打断:“说点我没想到的行不?”
“没有。”张星宇很直接道:“但是我估计,今天晚上连城也肯定不会跟你见面,他如果想跟你碰头,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为啥迟迟没有现身?要么是有公务缠身,要么就是不方便,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不方便?”我不解道。
张星宇语速不急不缓道:“对,不方便可以分成主动或者被动,我觉得哈。。。只是我觉得连城可能被迫不方便,咱这么说吧,你感觉连城让你去上京干嘛?为啥一定要开台公车?”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接吴恒走,公车基本免检,最安全不过。”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张星宇接茬道:“对,这可能也是连城最初的想法,可后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没办法自由支配自己,所以才会先找地方让你落脚,不然怎么解释他一开始急急忙忙,现在又避而不见。”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你刚刚说的不能自由支配自己,是不是指连城可能被盯梢甚至囚禁了?”
“算是吧。”张星宇顿了顿道:“可又实在想不通,就算连城不方便,吴恒呢?难道也被限制住了?牵扯到他自己小命的事儿,他为啥也不上心,不主动跟你碰头?妈的,越想越复杂,你等我捋捋,晚点我给你回电话吧。”
看他要挂电话,我忙不迭道:“不是兄弟,那我接下来应该干点啥?就老老实实的从这地方等连城召见?”
张星宇慢条斯理道:“呆着呗,现在你想走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还不如啥也不干,既让自己舒坦,也可以麻痹对手,你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污点,不管是谁想要为难,总得说出个一二三,情况不明朗,只要你不动弹就不会出错,不出错天王老子拿你也没招,另外,你待会再找皇上确认一下,跟他对话的到底是连城本人,还是他什么秘书司机,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连城应该和你沟通才对,为啥会好端端让皇上带话?冒的风险是一样的,完全不合乎逻辑呐。”
“笃笃笃。。。”
房间门这时被人从外面叩响,吕哲的声音传了进来:“朗哥,方便进去吗?”
“等下!”我昂头回应一句。
张星宇“你以不变应万变,我想辙找人给这事儿相相面,待会把坐标给我甩过来,诶我操,有大虾咬饵了,先这样吧。。。”电话那头的张星宇急匆匆挂断电话。
续上一根烟,深呼吸两口,将自己表情调整到最佳后,我冲着门外吆喝:“进来吧。”
吕哲推开门,而后又迅速合上,先小心翼翼的抬头朝房间里来回观望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指了指卫生间,声音很小的呢喃:“朗哥,厕所!”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立即会意过来,他肯定有什么话跟我说,点点脑袋,径直走了进去。
不多会儿,吕哲也进来,和刚刚一样,昂头打量几眼,他直接把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流水声瞬间泛起。
吕哲这才凑到我耳边道:“朗哥,你发没发现有点不对劲?”
“你指的哪方面?”我拧着眉头反问。
“这家私人会所的所有地方都不对劲!”吕哲声音再次压低一些:“那个叫小波的老板,看起来热情洋溢,可眼睛里却冷冰冰的,跟咱们对话像是背台词,还有那几个身姿笔挺的服务生,不管是走道还是干别的,都似乎特别僵硬,我当过两年通讯兵,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刚刚复员回来那会儿,做啥事都不是特别协调,小波给他们下达命令时候,有两个家伙会条件反射的挺直腰身,还有刚刚,我试探性的问一个陪酒小姐,附近哪有名烟名酒店,她居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可她们明明告诉龙哥,都在这家店干了一年多以上。”
听到吕哲的话,我禁不住陷入沉思,他刚刚说的这些,我也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只是没有那么强烈,总以为是我自己想太多,可听他那么一分析,似乎确实不太正常。
裤子词穷的磕巴:“朗哥,我总觉得这家会所像是。。。像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伦不类得。”
我舔舐嘴皮接话:“你是不是想说这家会所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整个会所没有一张价目表,就算再私人,也不可能不收钱吧?咱们是被接待的,那他们平常咋做其他人的生意?我不信最后结账就是一口价,越琢磨越瘆得慌。”吕哲狂点脑袋:“反正他们不限制咱自由,要我说,不如待会换个地方吧。”
“不急,如果咱仨全都冒冒失失的走,哪怕没问题也得出问题。”我摆摆手,凑到他耳边道:“你到刚刚给我买卤煮的那家店去打听打听,我看那家店开时间不短了,应该熟悉周围的环境,不论有没有问题,你都不要再回来,用电话和我联系就好,如果哪天你发现我失联了,不用着急,耐心等着就可以,一两天我有兄弟会过来,到时候我让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