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到“200”时,北原长出一口气,然后放下了手中那沉重的木刀,从腰间抽出一条干净的白帕,擦拭着被汗水淌满全身的脸与上身。
“哟!北原!”
北原听到身后传来熟人的声音,向后看去,只见自己的一位好友正扛着柄木刀朝他走来。
“真是勤奋啊。怎么?你是打算在后日的‘大试合’上夺得头名吗?”
“嗯,没错。”北原不带任何掩饰地点点头,“我今年一定要在‘大试合’上摘得头名!”
“哦?”北原的这名友人,换上戏谑的口吻,“怎么前几年没见你有这么强的干劲?”
“哦,我想起来了。”
北原的友人十分做作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接着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差点忘了呢——前几年,一色小姐从没来旁观过‘大试合’,而今年,一色小姐已确定会前来观看了呢。”
“少站在这说着这些有跟没有的。”北原没好气地斥道,“我要接着练剑了,别来打扰我。”
被北原下了“逐客令”的友人,耸了耸肩,然后扛着木刀大摇大摆地远去。
北原所站的地方,恰好毗邻着一扇窗户。
待好友离去后,他偏转过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一色小姐……”北原嘟囔道。
脑海中浮现出一色花的音容样貌。
仅仅只是回忆起一色花的脸,北原便感觉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
——这次,定要在一色小姐面前好好表现!
在心中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这般说道后,北原再次拿起了身旁的特制木刀。
为让自己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后日的“大试合”,北原自今日开始,便将自己的洗漱工具、换洗衣服等行李带到了全兵馆内。
自即日起,于全兵馆内闭关修习,不到外边去,也不跟外边的任何人做接触。
北原一边在心中不断念叨着一色花的名字,一边再次对准身前的空气,练习起了素振。
……
……
大坂,一色剑馆——
一色他们家的一色剑馆,是十分典型的那种家与剑馆是一体的构造。
穿过道场后再往里走,便是一色他们一家子人所住的地方。
在他们家的最深处,有着一间小佛堂。
仍旧是一身鹅黄色和服装束的一色花,现在就身处这间小佛堂内。
这间小佛堂摆放着一尊金身佛像。
一色花就跪坐在摆放于这尊金身佛像前方的一块蒲团上,一双赤裸的白皙小脚埋在臀部与蒲团之间,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双掌间夹着一串棕色的佛珠,虔诚地念诵着佛经。
一色的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
受母亲耳濡目染的影响,一色花自幼时起便对佛教有着虔诚的信仰。
一色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宗教上的信仰,但为了照顾自己妻子的虔诚之心,特地花重金修筑了这间小佛堂,立了这座金身佛像。
居住在家时,一色花每日必定会到这座佛堂里,在佛像前念诵遍佛经。
在做好例行的佛经念诵后,一色花睁开双目、收好佛珠,快步离开佛堂。
刚离开佛堂,她便看见自己的爷爷一色直周兴冲冲地朝她这儿奔来。
“小花,你在这儿啊,总算是找到你了。”
“爷爷。”一色花蹙起好看的眉毛,“怎么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