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不是选择题,我做的也不是选择题。”尉迟的目光描绘过她怒气横生的眉眼,语气算得上温柔,“我是他的父亲,但凡有一点救他的办法,我都要去尝试。”
那是一条人命,非救不可,不救才是错!
他一下子就立在了道德的至高点,鸢也被刺得心口狼烟四起,脱口而出:“那你去跟白清卿生啊,她才是他妈妈,我欠他什么了吗?凭什么一定要是我生?”
话说出口,她的心脏就剧缩一下,是疼的。
尉迟同样冷了眉眼:“你让我跟白清卿再生一个孩子?”
“”鸢也的呼吸好像也停住了。
他丢下勺子,汤水溢出,在桌面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面容是冷的:“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孩子,只能是你生。”
鸢也突然又吃不下饭了。
闭上眼睛,定了定情绪,她准备起身,手却被他按住了。
“再吃一点。”
“吃不下。”
尉迟说:“这桌饭菜,佣人从早上七点就开始准备,鱼和虾都是刚从北美空运过来,你不吃,等会儿就全倒进垃圾桶。”
鸢也手指松开又捏紧,最后还是坐下了。
尉迟挖出一块鱼肉,仔细剔刺,连同碟子一起放到她面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以后不要说了。”
他还是看穿她了,知道她说出那句话,自己心里也难受她怎么可能忍得了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鸢也看着这碟子鱼肉,坦白讲,白白净净,很诱人。
但要她吃下去,就等于是让她接受尉迟所做的一切,太梗了。
谎言是这个世上最丑陋的东西,因为一旦被揭穿,再美好的东西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鸢也甚至觉得,他为什么不能把这个谎编造得再完美一点,这样她就不会发现,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死胡同的地步。
想到这里,她自嘲一笑,顾久说她被尉迟洗脑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没准真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鸢也心中穿过一条走马灯,这几个月来的事情又重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