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关心则乱,才会上约瑟夫的当,追着他满公路跑。
约瑟夫本就是巴黎警方通缉的犯罪嫌疑人,现在还在马路上闯红灯超限速,抓他没错,他们与其被动追,还不如让交警设卡拦截方便。
轿车风驰电掣地返回,尉迟思绪也在追风逐电地转动。
约瑟夫的同伙是谁?
兰道势力庞大,他们尽可能清理了,但一定还有漏网之鱼,同伙也是兰道的人?手下?若是兰道的手下,不应该是由手下引开他们,约瑟夫去对付鸢也吗?怎么约瑟夫反而担当起跑腿?
是否代表,同伙的身份比约瑟夫还要高?
他们掌握到的资料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而且只是针对鸢也吗?尉迟眼皮跳了跳,把电话打给陈桑夏,但是没人接听。
陈桑夏现在当然接不了。
叮铃铃——
叮铃铃——
手机震动,滑出口袋,鸢也看到尉迟的名字,全身像过电一样激灵,马上去抢,安德斯快她一步捡起手机,按了静音,电话无声地呼唤着已经不会醒来的主人。
鸢也摔在草地上,头发凌乱,骤然失去至亲的痛压在心脏上,她连喘气都难。
旷野上起了风,风里有些潮湿,预告一场即将到来的雨,阴寒地吹着他们。
安德斯盘着双腿,坐在她面前,如他刚才所说,真的摆出了要闲聊的架势。
“你为什么要杀桑夏?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把我的孩子带去哪儿?”
鸢也现在只想知道这些。
她忘了麦金利那通电话,忘了安德斯是嫌疑人,她记忆里的安德斯,还是生日宴上那个中二少年,所以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德斯对她的问句置若罔闻:“唔,该从哪里开始聊?”
他认真地想,想到了,将匕首插进土里,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一边看,一边悠然道:“光是接近你就很不容易。”
“你身边来来往往就那么几个人,能接触到你的孩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跟踪了你很久,拍下了所有在你身边出现的人,再一个个去调查他们的身份、背景,以及和你的交情,分析接近谁能达到目的。”
那些藏在暗偷拍的相机,就是安德斯在为他的计划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