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
“小京…”沈瓷轻轻喊了一声。
赵小京抬头。
“你是叫小京吧?”
“……”
“今天几岁了?”
“……”
“是不是19岁?”
“……”
“我弟弟今年也是19岁,跟你一样大。”
赵小京终于皱了下眉,眯着眼,问:“你有弟弟?”
“对啊,他叫沈卫,如果这辈子他还有机会能够站起来的话,我能想象他大概和你差不多样子。”
赵小京似乎有些听不懂。
“站起来?他没腿?”
沈瓷苦笑,摇头:“不是,他四肢健全,可是因为十年前脑袋受了伤,所以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就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人还活着,有呼吸,但是却醒不过来,必须一直躺在床上。”
“哦…躺在床上,我懂了……”赵小京略微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就跟我爷爷一样…躺着,不能说话,也不好吃东西,身上插了很多管子。”
沈瓷心里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咽了口呼吸回答:“对,差不多意思,可是你爷爷才刚刚躺下,我弟弟却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年了。”
“……”
“从九岁到十九岁,这十年里他就一直躺在那里。”
赵小京似乎有些动容了,抬手又抹了把汗。
“那他一直躺在那里应该很孤单吧?我就觉得我爷爷一个人躺在玻璃房里很孤单。”
沈瓷又忍不住喘了一口气,用自己的痛苦来宽慰别人本身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沈卫孤单吗?沈瓷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生不如死。
……
江临岸原定晚上六点多的飞机飞香港,下午开完会后便直接让老姚开车送他去机场,快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于浩的电话。
“喂,有没有关注621事件的新闻?”
当时江临岸正抱着电脑坐在车内处理工作,淡淡呵了一声:“我哪有闲工夫一直盯着这件事。”
“哦,那就当我没说,你现在在哪儿?”
“去机场的路上,飞趟香港,怎么,有事找我?”
“没……没事!”于浩显然欲言又止。
江临岸太了解他的风格了,越这样越说明有事,于是哼了一声:“有事快说,别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