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89年,秋。
维多利亚,塞克郡,9:00AM。
金黄的浪潮如约而至席卷大地,丰收的喜悦溢满田野,当然,这里的喜悦所指的并非这些正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平民们,而是他们头顶上,这些田地真正的的所有者。
诸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
或者说,贵族。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大人物都会在今年这个丰收的时候感到喜悦,就比如——
“阁下。”
复古会议厅中的氛围格外压抑,秋风吹起还在白日就匆匆拉上帘幕,耀眼的光芒从缝隙中映射在大理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反射着的亮光短暂的照亮了会议室中的昏暗。
然而这一丝光芒也仅仅只是照亮了坐在会议桌前端,那个整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的男人所坐的椅背上。
他撑着桌子,将自己的面孔深埋于黑暗。
听到有人主动开口发言,他微微抬眸,一股属于军人的肃杀氛围顷刻间笼罩这个房间。
似是被这股威压所惊吓,出声的菲林男人颤颤巍巍,文质彬彬的脸上出现为难与惶恐,但他一回想着自己收到的那份堪称灾难的报告,还是咬牙,选择一五一十如实上报——
“科伦克家和琼斯那伙人抢占了我们的商道……他们完全不在乎我们之前的协议……”
“还有小提克那群家伙!”
另一人愤愤的接过话茬,额头醒目的疤痕在他愤怒的情绪下隐隐发红。
“仗着和新来的子爵关系不错,就在市集上公然破坏我们的茶叶生意!”
“该死的瓦尔顿,这家伙来了以后就和那些贵族沆瀣一气!”会议桌另一头的年迈菲林老人直接拍桌而起,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积攒的怒火发泄出来。
“那家伙贪得无厌又奢靡无度,正好对上了那群蛀虫的胃口!”
他越说越激动,财富的损失已经令他几乎丧失理智,口不择言的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开斯特公爵是老糊涂了吗!竟然……”
“住嘴。”
平淡而庄重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没用几分力气,却轻易地压制了那仍在大喊大叫的老者。
多年经营的威势令这群“栋梁”们纷纷低下高傲的头颅,他轻轻抬眼,望向那个刚才还在指点江山的菲林老人,老者身形一抖,头再次深深低下,似是想把自己埋进桌子下面。
天啊,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居然敢指责公爵大人?
其他人也深深地低下头,他们可什么都没听见。
“我们对公爵的忠诚,不可玷污。”
他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几位因为威势而吓得好像是受惊羽兽一样的“栋梁”们,这个动作令他的半个面庞暴露在沿着缝隙射入会议室的阳光下。
一张刚毅的,历经铁与血洗刷的面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脸上的表情似是压抑,似是宣泄。
阴损与毒辣攀附紧皱的眉头爬上额头。
叹了一口气,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看来已经没有隐忍的必要了。”
“瓦尔顿,必须死!”
轻飘飘一句话,似是已经定义了一位维多利亚子爵,开斯特大公远亲的死刑。
但在场众人却是纷纷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