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分离一天,他都抓心挠肝,难以承受这种相思之苦。
见唐俏儿说不通,唐万霆又看向沈惊觉,神情颇为严肃,“沈总,我女儿虽然嫁过你,但你们毕竟已经不是夫妻了,而且你和俏俏都不是普通出身,就这么住在一起,我觉得不妥。
我想如果沈总真有心和俏俏有个未来,应该循循渐进,不该急于一时。你说对吗?”
沈惊觉深深呼吸,温柔却满怀踟蹰地将心爱的女人推过去。
“俏俏,和爸爸先回家去吧,好好养伤。”
“你……撵我走嘛?”唐俏儿秀眉紧拧着,委屈得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咪,眼圈渐渐红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撵你,我是……为你好。”沈惊觉喉咙一哽,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心都疼乱了。
“那你、那你会不会去海门找我?”唐俏儿绯唇轻颤着问。
“当然,过几天肯定去找你。”
可天知道,他几天都忍不了。
他甚至天亮就想动身去海门,哪怕只是守在阅棠苑的门外也好,最起码离她近一些。
唐万霆突然内心涌上难明的罪恶感。
但宁可当这个罪人,他还是放心不下俏俏独自在盛京。
要知道,她可刚得罪了沈家和霍家,霍家养的狗才刚狠狠“咬”了她一口,接下来会干出什么恶劣的事都不好说,他一想起来就担心得睡不着觉。
最终,唐俏儿跟着父亲上车走了。
夜深露重,沈惊觉俊朗挺拔的英姿久久站在风里,目送豪车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垂下头,双拳隐忍地紧握,眸底氤氲起水雾。
韩羡觉得他的主人不能更可怜了,只能低声宽慰,“沈总,安心啦,少夫人只是回家去了,又不是不回到您身边了。小别胜新婚嘛。”
沈惊觉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嗓音黯哑着,“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她。”
……
劳斯莱斯披着夜色驶向海门。
车后排,唐俏儿靠在父亲怀里,很久都没说一句话。
唐万霆搂住她的肩,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抚,温声低问:“俏俏,你是不是在怪我?”
唐俏儿摇了摇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半响,唐万霆忽闻阵阵细细的啜泣,衣襟处温热潮湿。
“俏俏?你……哭了?”
“爸……我想惊觉了……我好想他啊……”
太久了,唐俏儿没有像现在这样,扑在他怀里哭哭啼啼地撒娇。可唐万霆心里却泛着酸楚,眼眶也湿润了。
唐楸嫁到森国去那年,他都没有这么强烈的触动。
可眼下见俏俏和沈惊觉爱得难舍难分,他感觉自己心尖尖上的肉被那小子割掉了,那种疼,那种不舍,不当父亲的人根本理解不了。
我的俏俏啊。
这一回,老爹我真的要留不住你了。
*
唐俏儿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裹着被子和沈惊觉煲电话粥。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像个小话痨。男人就在对面耐心地听她絮叨,时不时会赞同她的想法,或是对她的提议进行补充。
灵魂相通,三观相合的两个人,真的有说不完的话。
唐俏儿后来脑袋晕乎乎的,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揉着惺忪睡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丫头,看来你睡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