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句唐小姐,怪客气的啊,怎么不叫俏儿了?”唐俏儿微眯杏眸,似笑非笑着问。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
唐俏儿美眸微瞠,莫名的,心底酸胀得很。
“以前,是我不对,太勉强你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事了。”
沈惊觉失血般苍白的俊容有种破碎又病态的美感,令唐俏儿一阵恍惚。
她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随即起身,“第二疗程,记得按时吃。走了。”
“不必了,拿回去吧。”男人摇头。
“沈惊觉,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活了?”
唐俏儿皱起眉心,“你这商界新贵,身价近千亿,你舍得死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并不欠我的,即便我救了你,也是我在偿还你,我在赎罪。”
沈惊觉再度摇了摇头,“我落得什么样子,你都无需自责。更何况,我现在身体好多了,已经不用吃药了。”
好?你在骗谁?
唐俏儿心里气得很,冷笑一声,“这是什么新套路?以退为进吗?赵敏用这招搞定了张无忌,只可惜我不是张教主,可没他那么心慈手软。”
“我知道。”沈惊觉苦笑,“所以我的话,没有技巧只有感情。我是真心不需要了。”
唐俏儿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冷着脸道:“那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不领我情,我也没必要热脸贴你冷屁股,我没那么贱。
这个疗程吃完,你也不用再用药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不好。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便欲离开,却被沈惊觉伸手拦住。
“难得你来找我,外面又冷,喝杯热茶再走吧。我去沏,很快。”
唐俏儿迟疑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他。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沈惊觉挺拔俊朗的背影向厨房方向走去。
脑中,回想着大哥对她说的话。
论待人真诚,她与沈惊觉是同一类人,认定了谁,总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对方看。
只可惜,她那样热烈地爱过他,他曾不屑一顾。以后,让她再一次对他打开心扉,她真的很难、很难做得到了。
突然,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沈惊觉?!”
唐俏儿心脏一震,霍然起身直奔厨房!
大理石地面上,陶瓷杯碎了一地。
沈惊觉整个人跪在碎瓷片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死死扒着桌沿,全身被汗水浸透,呼吸微弱而吃力。
“你……你怎么了?!”
唐俏儿脸色惊变,忙上前想扶他起身。
可病中的男人身体太沉了,她使尽力气都搀他不起。
没办法,唐俏儿只能蹲下身,双手将那些尖锐的碎片划拉走,怕他随时倒下,会割伤身体!
“俏儿……俏儿……”
沈惊觉用尽全力抬起头,烧得双颊通红,眼神迷离而涣散。
唐俏儿狠狠一愕,忙抚摸他的额头……
烫得,像烧开的水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烧呢?!”
唐俏儿心急如焚,又惊又气,红着眼睛冲他喊,“你到底有没有按时服药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