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明早起来你要是觉得伤得还厉害咱们就在这再休息一天,咱们带的食物足够,等你身体没问题了再出发,千万别硬撑着。”
闷油瓶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对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睡了。我经过这一天的折腾也是腰酸背痛,头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胖子已经把无烟炉和锅支上了,看来是我醒得太晚,胖子等不及打算自己动手了。往四周一看,闷油瓶不见踪影,我便问胖子:“小哥呢?”
胖子往墓室里一示意,“里面呢。”
“进去了?”
“估计是去探路了吧,昨晚睡前他不是说要去洞穴里探一探。”
“好吧。”我坐下来,拿出最后一点米,开始煮粥。粥煮好了闷油瓶也从石门中出来了,让我怀疑他是算好了时间的。
“怎么样?”我抬头问他。
“应该是通到下一个墓室的。”
“那太好了,吃完咱们就出发。”
轸水蚓是最后一宿,属水,俗话说“轸宿凶星不敢当,人离财散有消亡,葬埋婚姻皆不利,朝朝日日有惊慌。”,说的就是这一宿多凶。再凶这前六个墓室不也熬过来了,我暗暗给自己打气,然后又看向平静如水的闷油瓶,顿时整个人就放松了。
我们三个背起背包,现在是感觉到背包有点见轻了。闷油瓶打头,我们又进到石门里,向之前翼火蛇盘踞的黑暗中走去。走近一看,确实是一个山洞一样的空间,里面很深,走着走着,灯奴的光线已经照不到里面,我们又打起矿灯和手电。
闷油瓶停下,把耳朵贴在洞壁上仔细地听,然后告诉我们,远处有水声。下一个墓室里面有水?我看了胖子一眼,在秦岭被哲罗鲑追捕,在水道里遭遇食人娃娃鱼的经历重叠在眼前。在水里反击真的很难,开枪也有走火的风险,所以我和胖子都默默掏出大白狗腿拿在手里,继续沿洞穴前进。
这个鬼洞穴真的是“道阻且长”,弯来弯去没个尽头,但也没有任何机关设置,不知道走了多久,要不是洞穴相对来说比较狭窄,我都想直接坐下来安营扎寨休息一会儿了。
闷油瓶打了个手势,我们停下来,他再次把耳朵贴在洞壁上聆听,然后点点头对我和胖子说:“快到了。”
大约又行了一里路,终于看到了一扇石门,像翼火蛇墓室的石门一样简陋,即便不会找机关,砸也能砸开。当然前面的经验告诉我们,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人家设置这门根本不是为了防着你的,石门不是重点,重点一般都在于里面的东西,比如说一墙的蛇再加上一个卓耿一样的终极boss在里面等着你。
通过轸水蚓这名字,还有闷油瓶听到的水声,我基本可以判断这墓室里有水,估计机关或者某些危险的东西也都是在水里的,水下作战难度何止地面的十倍百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闷油瓶很快找到了墙上的机关,石门应声向两边打开,一个开阔的空间呈现在我们眼前。不出所料室内没有地面,而是一潭水,两边的墙壁和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光秃秃的土胚墙,而是藤蔓交错,爬满各种植物。看起来我们需要涉水过去,因为对岸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出口,而这水上没有桥或者铁索之类的东西。
闷油瓶蹲在水边,屏气凝神向水下望去,水面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纹,看起来像是一潭死水。
“水好像不深,能淌过去。”胖子也观察了一下水的深度。
小哥只是摇了摇头:“确实不深,能走过去,但是水下有东西。”
听了这话我有点紧张,咽了一口唾沫,爬在岸边仔仔细细地往下看着,水下一片黑暗,在矿灯的照射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要不咱们靠着边过去,扒着墙面,尽量不沾水?”胖子看着两边墙壁上的盘根错节,提出了新的建议。
小哥仍然是摇头:“那墙上也有东西。”
“那怎么办啊,什么东西,咱们这装备能对付的了吗?”我问道。
闷油瓶沉思了一会儿说:“从水里过,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