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值归来,韶华苑热闹非凡。
萧北因娘子不在身旁,回去也是一人,故而同许凌白兄妹,待在韶华苑,正好秦庆东也在,手谈也好,抚琴也罢,总有乐处。
宋观舟嘟嘴不喜,因着这一屋子的人,齐齐拦住她往外而去的脚步,秦庆东双手一摊,“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走不开。”
“若不是你广而告之,我二人偷摸也就出去了。”
忍冬听得头大,“我的祖宗,您且歇着,表公子表姑娘俱在院落里,您这个主家反而偷摸着走了,哪里使得?”
兼之许淩俏也是不放心,搬来齐悦娘,长嫂出面,宋观舟只能偃旗息鼓。
一下午都气鼓鼓的,时不时把秦庆东拉出来鞭笞一番,众人早知道她性子犹如孩童,也只能笑笑过去。
裴岸官袍加身,入了院门,许淩俏看到表妹夫进门,才算松了口气。
“你相公归来,且瞧着你还敢提外出的事儿。”
宋观舟瞧着夕阳西下,知仙人坊的开业只怕早早结束,不由得一阵失落,裴岸见状,也不急着更衣洗漱,与众人见礼之后,直奔宋观舟跟前。
“这面上瞧着,今儿是有些不喜,是怎地了?”
夫妻亲近之情,看得人艳羡不已。
不待宋观舟言语,秦庆东已咋咋呼呼跳到前头,“季章,今儿?值回来的晚,可是路上还人满为患?”
裴岸坐在宋观舟身旁,抬头看向秦庆东,“也还好,大多都散了。”说罢,回头喊了阿鲁,阿鲁这会儿捧着个布包进来,“四公子,东西在这儿。”
裴岸拿过来,顺手递给宋观舟。
有人送来,正好遇到我在府门外下马,并交给我,让我转给你。
咦哟!
秦庆东挑眉,今儿是什么日子,这公府之内都在收礼,宋观舟眼波横流,一张鹅蛋脸上含着笑意,犹如花儿含苞欲放,“不是你给我的?”
裴岸摇头。
“不是。”
他说不是,自然就不是。
宋观舟也不急着打开,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定案,喊来莲花,“好丫鬟,送到我床头去,莫要让人翻看。”
莲花虽说如今跟着许淩俏伺候,但韶华苑上下依然进出自在。
她捧了物件往里去,倒是让秦庆东萧北等人生了好奇,“这是何物?怎地观舟神神秘秘,我等都不能一睹其容?”
宋观舟抿嘴浅笑,蒲扇揽住半张娇俏容颜,“是闺中密友亲自赠来,尔等就不要张望,定是不让你们瞧去的。”
一旁许淩俏柔柔望过来,宋观舟又改了口,“姐姐除外。”
裴岸起身,官袍裹在身上一日,汗渍侵染出来,也是难受。他要去洗漱,秀美俊颜上头尽是无奈的宠溺。
只是裴岸入内盥洗不久,宋观舟拄着拐杖悄然入内。
孟嫂和莲花喜乐立在门外,瞧着少夫人入内,低声说道,“四公子正在沐浴。”
“不碍事儿。”
她梳着长辫子,绢纱上襦,下着间裙,平常穿戴,也因那容貌与身段,普通变得灵动娇俏。
裴岸未曾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