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到这个程度?
萧引秀略微沉吟,“虽说马上清明大祭,可萧家今年跟老家叔叔伯伯们也不在合一块儿祭祀,应是不会有客来。”
闵太太轻嗔女儿一句,“总也不能只盯着国公府那头的客人,还有旁的,罢了,我们这么住也好。”
齐悦娘同刘太太年岁悬殊不大,两人一处儿说笑,这会儿听得萧引秀母女闲话,也搭了一句,“秀儿,你就听舅母的安排,往后若是二位舅母住的不适,再做调配打算。”
这次萧家不止来贺圣上万寿,兼着萧家四公子萧北欲要参加恩科。
诸多事宜下来,怕是要留在京城两三月余。
如此,既安排了落脚院落,下人并开始搬家移物。
正贤阁内,裴渐同两个舅兄说话,众人对国公府老夫人萧慕雪三缄其口,两家上下都极为默契不提,只是这会儿小辈俱已离去,三人相顾无言,裴渐吃了一口新茶,长叹一声,“大舅兄,三弟,慕雪之事,甚是对不住。”
萧宏云与萧宏利四目相撞,,满眼无奈。
最后还是萧宏云说道,“都是萧家教养不当,让她心念歪长太多年,如今也好,留条命足矣。”
裴渐收起面上笑意,“与萧家何干,岳父岳母在世之时,名声清朗,教养尽责,只是她心性执拗,旁人劝说也无济于事。”
萧慕雪,终其一生都逃不过萧斩冰。
明明是亲姊妹,萧慕雪却困顿于萧斩冰死去的阴霾之中,到如今即将花甲之年,却依然困在其中,几近疯魔。
萧家两兄弟在来往书信之中,早已知道自己妹妹又做了什么,桩桩件件的,骇人听闻。
尤其是对自己的亲儿媳下了死手,这事儿别说外人,就是萧家两兄弟都百思不得其解。
“那老四家的可还好?”萧宏云问了一嘴。
据说出来后只剩下半条命,小姑娘娇弱,怕是被吓得不轻。
提到小儿媳宋观舟,裴渐心头压抑的情绪缓和过来,难得笑言,“舅兄勿忧,守安之女与他七八分像,柔中带刚,是个侠义女子。我院里芳儿主仆落了井,淩哥儿兄弟俩同十皇子、秦家小闺女并另外一个小女童落了瀑布,都是她跳下去救上来。这点风范,犹如守安再现,只是年岁小,难免调皮,前几日从马上摔了下来,旧伤添新伤,这两日都动荡不得。”
“这……”
萧家老哥俩面面相觑,“公爷怕是说笑,守安那方能耐,他那娇滴滴宠爱出来的女娃子,能比得上?”
裴渐知他二人不信,不由得笑了起来,“反正如今住下来,见过就知。说来,嫁入我公府这两年有余,也是年前出了事儿,我才知道这女娃儿自有一股韧劲,聪慧伶俐,但其冲动也比年轻时的守安更要多几分。”
儿媳妇邀他一起吃酒的,怕也就是宋观舟这般胆大。
萧宏云两兄弟听得颇为好奇,抚须称赞,“若真是如公爷你所说的,我们倒是对守安之女好奇几分。”
能不好奇吗?
午间摆饭时,不等老哥仨喝一口时,外头临河就急匆匆进来,本要脱口而出,可看着萧家族长都在,只得欲言又止。
“说就是,舅老爷不是外人。”
临河嗯了一声,斟酌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四少夫人跟五公子吵起来了——”
萧宏云兄弟俩还想岔了,以为是萧北去岁娶来的娘子张芳慧同萧苍起了纷争,摆了筷子就呵斥道,“这苍哥儿真是混账,他四嫂如何他了,又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