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没来由受了他一顿气,心中也很是不好受,只得哑声立在一旁,时不时为他添柴。
卢嗣初心中不悦,整个营地都没人敢大声喘气,都在盼着天光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枯败的草地上打起了霜,寒气愈发袭人。
偏偏这会儿是整日中最冷的时候。
“哒哒——哒哒——”
不知是否是卢嗣初的错觉,城门方向传来了马蹄声。
“大人!”亲信小跑来报,面带喜色:“城里来人了!”
卢嗣初两颊被冻得有些僵硬,他扯起一抹笑,眸中闪着名为“危险”的光,“这时候人才来,你还很高兴?”
这难道值得高兴吗?
片刻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匹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个个脊背挺直,低头睥睨他们。
天光不亮,双方都只能就着火光打量着对方,显然卢嗣初这方之人更为诧异。
——对方脸上蒙的,是个啥?
那玩意似面罩又不像面罩,将口鼻遮了个严严实实。
双方就这样无言对峙,卢嗣初心中本就有火,率先按捺不住:“余郎将怎的这般早便来了?天都未亮,倒是辛苦你了。”
一番意味分明的明褒暗贬,没人听不出来。
为首马背上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仍旧没有下马。
“巡抚大人认错人了,属下乃郎将手下领队,并非郎将。”
“啪嗒——”不知营帐中是谁物件掉了,打破了这阵令人尴尬至极的静谧。
“你们好大的胆子!”卢嗣初亲信亲眼见了卢嗣初面色变化,率先开口怒骂:“巡抚大人亲至,郎将为何不亲自来迎,而是派了你这么个。。。。。。你是什么东西?领队?!”
区区领队,手下不过百十号人的东西,往日里,连他们巡抚大人的一根头发丝儿都见不着!
今日竟敢见大人而不下马,当真是有什么样儿的将军,就有什么样儿的士兵!
通通都不是个东西!
“正是领队。”甲领队不卑不亢,领着众人翻身下马,却并未上前,而是隔着好远行礼道:“属下来迟,还望巡抚大人见谅。”
卢嗣初还未开口,便又听他说:“兴宁府生疫,大人自兴宁府而来,身份极为敏感,恕郎将无法亲自来迎,还望大人见谅。”
一时间,叫他见谅两回。
卢嗣初竟难以描绘此时心境,就像前日被蒋至明指着鼻子骂一般。
“身份敏感?”他站起身来,行至人前,准备逼问。
谁料他往前一步,甲领队便带着人、牵着马后退一步。
往前两步,对方便后退两步。
“什么意思?”卢嗣初眯眼看向他们:“本官是瘟疫不成?余郎将告诉你们,本官染了疫不成?”
“大人见谅。”甲领队边退边说:“并非是大人一定染了疫,而是如今兴宁府生变,郎将不得不多为昌南府百姓着想一些。大人您为百姓父母官,当能理解郎将心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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