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郡城中传来密报,说孟无伤及其麾下将士不愿为天焱皇朝白白送命,大有归降之意。”
北晋和永圣成功互换各自占据之恒州与花州,使得困守花州一年多之永圣右将军——童寒酥,带着不到两万之生死兄弟,总算回到了母国。
可惜,诚如游击将军——罗草、定远将军——汪康及解护等三人心中所预料的那般,为国九死一生的他们,非但没有迎来永圣朝野的欢呼赞颂,而且在接连不断的阴阳怪气中,帝君赵逍以失地丧土为由,“无可奈何”地将功勋卓着之堂堂右将军,明旨贬到了双盛担任守城将军!
至于解护等人,则像丢弃破烂杂物似的,随意分散、安插在全军之中充当可有可无之闲职!此次如果不是童寒酥通过永王——赵无心,现在这个先锋军主将之头衔,是万万不可能由解护争到的。
正因得来不易,背负童寒酥之期许与恩情,解护对于在雨啸建功之渴望,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是故,在听完北宫我所言,他肉眼可见的惊喜道:
“孟无伤?就是那个西平帝州的最后一任骠骑大将军?听说其父——孟烈,曾经追随苏胤奔袭天焱全州不成,死在了赵御面前。”
“将军好记性,正是他!”北宫我竖起大拇指赞许。
“即使其父不是直接死于赵御之手,但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有了这一层因果,再加上天焱君臣在雨啸州郡之兵力配置,孟无伤临阵倒戈的可信度,确实很高。”解护一边负手来回踱步,一边沉声分析。
“将军高见!天焱君臣放着西境边军、羽军四营、羽营所属等军中精锐不用,却堂而皇之将大半刚刚收编之西平帝州兵马调到雨啸,这不明摆着把他们视作弃子吗?凡是有点血性之军人,如何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北宫我拊掌附和。
“既然如此,或可一试,说不定真能借孟无伤之手,助你我拿下这易守难攻之盈月郡。”解护颔首。
“将军快人快语,就这么办。”
北宫我言毕,又同解护趁热打铁般商量了一些关于两军接应、配合之关键事宜后,便迈着四方步原路返回、着手处置去了……
————
“都准备好了?”
“回禀将军,两万兄弟,一个不落,全部整军待发。”
“此次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兄弟们可有怨言?”
“回禀将军,自从归顺天焱皇朝以来,兄弟们家中不仅都分到了足以解决温饱之良田,还被秦王奏请皇上免去多年赋税!另外,秦王赏罚分明,听说最近追随他大破虎临驻军的将士,无论生死,都有上百两银子拿……”
“行了,老子可不是秦王,没有那么多银子分你们。”
孟无伤扬鞭指着眼神炙热之副将——高枕,冷冷打断。
“将军当然没有秦王那般会搞钱!兄弟们不图别的,只盼事成之后,将军不要忘了给兄弟们请功就好,嘿嘿嘿。”高枕抓了抓后脑勺,满脸憨笑。
“请功没问题,但你们这帮兔崽子给老子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咬牙哽咽着做了最后一句叮嘱,孟无伤便依秦夜早已定下的“诈降”计策,按照与北宫我约定的时辰,打开四方城门,带领着两万视死如归之所部兵士,鱼贯而出。
根据双方商议,此次投诚,先由孟无伤将盈月郡城中所有兵马带出,待北宫我携所部北晋将士顺利接管,再出城会同解护麾下之永圣士卒,三方兵马最终聚集在野外——彻夜狂欢。
没有意外,当夜盈月郡内外,不管是秦夜之诈降筹谋、还是交接城池的投诚进程、亦或是推杯换盏之篝火晚宴,都在有条不紊地铺展开来!
直到孟无伤借着豪饮一杯烈酒之机会,大声下了杀令,这一切才迎来了一个结点……
混战一夜,孟无伤最终以不到五千人阵亡的代价,斩杀了疏于防备之北晋与永圣联军将士近三万人,就连北宫我和解护这两位联军先锋主将,都糊里糊涂成了刀下之鬼!
若非梅无一临时前来巡视,恐怕除了留守盈月郡的五千名将士,在外胡吃海喝的所有联军先锋兵马,皆会尽数覆灭在秦夜精心策划的这场诈降中。
“秦夜,以一个盈月郡,换我联军三万将士,算你狠!”
心中咒骂几句,梅无一骤然生出一阵挫败感!仰头看了看堪堪变白之天际,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率领身后大军进驻了盈月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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