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携带一双儿女在弘法寺吃斋念佛,一片的岁月静好。
但京城之内,定国公府已经不能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
接到柳清雅犯事被抓的消息,老夫人先是晕死过去,但她晕不过三息,就被金氏掐人中给掐人中醒了,如今能救柳清雅的就只有老夫人了。
金氏绝不允许老夫人在这关头装聋作哑,真病也好,假病也好,老太太都得起来保住她的女儿。
二房的一干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除了柳文盛这个人喝醉了又不知道躺在哪里去,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闺女出事了。
老夫人清醒过来,吃了一大把成药丸子,脸色才勉强好转,在下人的搀扶下坐直身子,急急询问金氏,柳清雅这段时间到底偷偷摸摸干了些什么?
金氏也顾不得遮遮掩掩,她生怕自己要是有所隐瞒,没有把女儿救出来就糟了。
所以,柳清雅这些天暗地里的盘算,小心布局终于大白在定国公府的主人们眼里耳朵里。
老夫人最是割裂痛苦,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亲生女儿再怎么不看重,那是亲生的。
孙女虽然隔了一辈,可却是从小看着长大,从里到外都和她贴心贴肺的亲孙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双方私下里竟然相煎何急到这个地步。
老夫人痛得只能流泪,大房的谢氏听到金氏的话,不可控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躲到柳文茂身后,一脸惊惧看着二房的人,这……这是豺狼虎豹啊,这是!
柳文茂脸色冷淡,只垂眼看着脚下的地砖,对二房的哭天抢地不为所动。
可等到老夫人要更衣出门去求人时,柳文茂却一挥手让人把老夫人的院子给围了。
看着这些围了院子的陌生人,老夫人心下困惑又气恼,冲着大儿子语气冰冷质问:“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咱们家现在到了生死关头,清雅要是出事了,咱们家的闺女还用得着出嫁吗?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拎得清一点!”
柳文茂抬起眼皮看了老夫人一眼:“想让我放你们走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你是想跟我提分家吗?”老夫人语气笃定,觉得大儿子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那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行,我答应你,把清雅救出来,回来我就给你们分家。”老夫人又自顾自的说出了这句话,她现在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赶柳清雅被抓进官衙之前把人捞出来。
听到这句等待了十几二十年的话,谢氏一脸喜色,柳文茂却不见得有任何高兴,如今分家了,难道就能逃得一命吗?
就如妹妹所说,已经太晚了,大房已经在劫难逃,他自己死不死无所谓,反正他这辈子,荣华富贵过了一生也不算亏了。
可几个还不省事的孩子,柳文茂却想尽一点为父的能力,保他们一命。
他对着老夫人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分家,分什么家,大房二房在一起了多少年了,以后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儿。”
听着这略显怪异的话,老夫人心中顿感不安,可这一点微末的感觉却被着急想要救孙女的心给掩盖了,老夫人没有深究柳文茂这话的深意:“那你倒是快说呀,磨磨蹭蹭的!”
“我近来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好,唯恐活不到抱孙子的年纪,想着名下那几个小的孩子,想让他们都出家修道为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