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无疾给太子诊完脉,发现这些日子太子体内的毒素比前些日子又多了些。
太子用他的办法把体内的毒素逼到了腿上,五脏六腑的情况有所好转,可腿却无力行走,如同残废一般,而且还晚上还会疼得难以入睡。
如果再不能解毒,以目前体内毒素积累的速度推算,三个月后毒素会影响到太子的大脑。
到时候太子不但身体残废,还会思维混乱,疯疯癫癫,或痴痴傻傻,口齿不清。反正就是太子会变成一个身体、脑子和精神都不太正常的人。
谷无疾将情况对太子说了个大概。
太子听得脸色阴沉,目光寒冷。听完后他先呆愣片刻,而后苦涩一笑。
昨天他查到了给他投毒的人。
真是没想到,太让他意外了。
他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今天又验证了一次,答案确定无疑。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
后悔么?!
肯定的。
已经发生了,他后悔也无济于事。
这是对他的报应。
连神医谷都解不了的毒,他还能怎么办。
他要趁着自己大脑还清醒,尽量弥补被自己伤害了的妻儿。
好在安弟比他聪明,值得托付。
肖怀安看到大哥的神色,从吃惊愤怒开始,阴冷,悔恨,绝望,解脱,凝重。他猜测大哥心情复杂,想要劝解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一直以为大哥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
他也没在东宫安插自己的人。毕竟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东宫里的事,他有猜测,不过他没证据。涉及到大哥的家事,他这个当弟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现在大哥这样子,他希望大哥能面对,头脑清醒过来。
大哥解毒,让他自己处理最好。
谷无疾只把话说一半。就这一半,已经让太子清楚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他是神医谷的人,不是太医院的人。太子的毒,看在肖怀安的面子上,他会尽全力。他尽人事,太子听天命。
三人都陷入沉默。
还是太子先开口道:“安弟……”
肖怀安不想听太子说出什么绝望的话,就抢话道:“大哥,我得到一粒特效解毒丸。”
说着,肖怀安就如小时候那样,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安弟,不用为我费心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毒,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是自作孽。今后母后那边就靠你了。上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你太子妃嫂嫂和……咝……”
太子还没说完,腿上的疼痛就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脸色愈加苍白,呼吸也明显加重。
肖怀安就赶紧安慰道:“大哥,这个药和别的药不同。前些天地下黑市拍卖了三粒特效解毒丸,大哥也是知道的,有一人买回去后就服下了,据说第二天就全好了。”
“呵呵,安弟,那种传闻你也信?”
“大哥——”
肖怀安这一声大哥带着颤音,有期待,有乞求,还有几分弟弟对哥哥的不舍和依恋。
“唉,好,大哥信你。”
“大哥,你先看看这药,单说这药的味道,就绝对不是凡品。”
肖怀安说着就把瓶子打开,往太子面前递过去。
太子对着凑过来的小瓶子吸了一口气,瞬间感觉全身的无力感减轻了几分。肖怀安和谷无疾也感觉到太子沉重粗喘的呼吸一下子得到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