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丰臣信秀单手提着吉光骨食,随意地挽了个刀花,甩去刀刃上所积的厚厚一层雨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是奇怪呢。我听爷爷说,你明明精通着无数流派的剑术。”
“可自与你开打以来,却几乎没怎么见你使出各个流派的剑技呢。”
丰臣信秀换上嘲讽的口吻。
“难不成你是年纪太大、记性变差,导致绝大部分流派的剑技,都被你给遗忘了吗?”
听完丰臣信秀此言,源一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自与丰臣信秀开战以来,便鲜少再看到的笑意。
这并非是嘲笑他人或是在自嘲的笑意。
而是如同听见啥有趣笑话一般的笑意。
“看来,你的剑术水平还有待提高啊。各个流派的剑技我不早用出来了吗?”
说罢,源一深吸口气,紧接着不带助跑地飞跃而来,借着重力将双手中的刀劈下,再次对丰臣信秀主动发起了进攻。
源一刚才所说的这句话丰臣信秀完全不解其意。
面对着再次攻来的源一,丰臣信秀也无暇再去思考源一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金铁相击的声音,以及在甲板上脚步滑动的声音,
身体机能毫无疑问是现在正处于青壮的年纪、同时还身负着“不死之力”的丰臣信秀占绝对优势。
但是——源一却拥有着能极大程度地弥补这一差距的精妙剑技,以及丰富到丰臣信秀刚摆出架势,便能立刻预判出他大致会出什么招数的战斗经验!
力vs巧、一力降十会vs四两拨千斤——用这句话来形容二人之间的战斗再合适不过。
丰臣信秀的每一击都透露着一股“蛮横”、“暴力”的气息。
宛如一头熊在挥舞着他的双掌,将双掌所触之物尽皆撕个粉碎。
而仰赖着技巧与战斗经验来和丰臣信秀战斗的源一则像一个有着曼妙姿态的舞娘。
源一的每次防御、每次闪避、每次反击,都带着一股特异的美感。
刚才与吉久一起协力对付源一时,丰臣信秀尚能压制着源一。
而现在——没了吉久的从旁协助,只能与源一单挑的他,其脸上再不见从容之色。
嗤!
丰臣信秀感到自己的鼻尖传来刺痛——源一刚才成功凭借着他精妙的假动作,误导了丰臣信秀的防御方向,导致面部中剑,但好在他的反应足够快,及时将脑袋后仰,只让鼻尖被砍到。
虽说没给丰臣信秀带来多大的伤害,但这一击也算是意义非凡——因为这是这一老一少自开打以来,丰臣信秀首次负伤。
鼻尖的疼痛,只不过是转瞬即逝而已——因为鼻尖刚被切了个口子,无数红色的肉丝便从伤口处冒出,“缝补”好了伤口。
看着丰臣信秀他那恢复如初的鼻子,源一的双眼不禁微微一眯:“恢复速度可真快啊”
这般低喃过后,源一迅速重整好身体的架势,然后再次劈出斩击。
二人再次互攻了几个汇合,丰臣信秀的身上又添了一道伤——此次受伤的部位,是胸膛。
他的胸膛被划了道大口子——不过这道伤挨得也不亏,算是以伤换伤。
在胸膛挨了源一一刀的同时,丰臣信秀立即展开反击,在源一的左肩处也开了个口子,不过这条口子并不深。
二人进攻着、防御着、受伤着
源一虽然靠着他的技巧和战斗经验,勉强和丰臣信秀打得不分胜负,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源一在丰臣信秀身上砍出的每一道伤口,都能快速恢复。
而丰臣信秀在源一身上砍出的每一道伤只会流血、只会给源一的身体带来越来越重的负担
可即便如此,源一也没有任何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