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是麻痹了一般。
心脏仿佛被从外侧重重压迫,让一色花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反复确认眼前之人的样貌。
没有看错人。
也没有认错人。
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有种散落的拼图瞬间拼回原貌的解脱感。
犹如在即将溺死时,成功抱住了一根在河面上飘荡的浮木。
这一瞬间,一色花感觉积压在胸腔里的不安、忧虑、哀伤等情绪一下子爆发,堰塞的情感瞬间泛滥而出。
身体先她的意识做出反应。
她近乎不带任何犹豫地将怀里刚才初光给她的那个装有食物、饮水、钱财等物的布包往脚下一扔,随后一个箭步扑进身前之人的怀里。
……
……
绪方以讶异的目光看着伏在他胸前哭泣的一色花。
他下意识地想要张嘴去问一色花“怎么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但在看到一色花的肩膀正轻轻抖动,以及感受到胸前的布料正被温热的泪水所润湿后,绪方默默地将原本已经张开的嘴唇闭上。
良久,一色花的肩膀才渐渐停止了抖动。
“一刀斋大人……”
一色花缓缓把脑袋从绪方的怀中抬起。
此时的她,已再无往日的那副清冷的女剑客的模样。
眼睛红红的,眼眶中仍积蓄着不少的泪水,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色小姐……”绪方直到这时才朝一色花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刀斋大人……”
一色花眼眶中的泪珠微微晃动。
“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
……
时间倒转回刚才——
大坂,一色花的关押所——
被用温柔的手法绑在木柱上,嘴里也堵着张布条的一色花,缓缓抬起她的小脑袋,朝旁边的那扇紧闭着的窗户,投去有着担忧、不安等色的目光。
自打被初光关在这座小屋子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
这几日来,一色花一直被与她同住一屋的一个老婆婆悉心照料着。
每顿饭丰盛又好吃,从不让一色花饿着、渴着,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什么都好。
但即使如此,一色花还是感觉度日如年。
对家人的担忧,让一色花感觉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心口上爬动。
初光自将她送进这屋里后,就再没现身过。
她有尝试着问那个负责照料她的老婆婆,是否知晓她家人的现状,但这个老婆婆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对家人的担忧,本就已经让一色花心乱如麻了。可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刚才,她听到了屋外响起了枪炮声。
她问老婆婆,老婆婆也一脸忧虑地表示自己不知道,只说外面现在乱得很,到处都能看见火光以及正四处逃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