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场景,在所有不幸中弹的士兵周围不断发生着。
火枪手在完成一次射击后,便立即将手中打空了的火枪递给身旁的一名负责帮他装填弹丸的助手。
助手将手中装好弹丸的另一挺燧发枪递给射手,然后接过射手递来的刚打空的火枪开始装弹,至于射手则用手中装好子弹的新枪继续射击。
恰努普他们虽然不懂如何打守城战,但是“火枪交替射击,能够增加射击效率”这种事,对于过着渔猎生活、对射击有着极深的感悟与经验的他们来说,还是明白的。
他们一共有燧发枪80挺。负责射击的射手共20名,每名射手各分有火枪4支,各配3名助手来协助其装弹,采取“换枪不换人”的射击策略。
在火枪手率先发威,对城外的幕府军士兵展开着毫不停歇的火力倾泻后,终于也慢慢轮到了弓箭手上场。
扛着长梯的第一军将兵顶着火枪的弹丸,又往前推进了一会后,便听到前方的城墙上响起振弦声。
如飞蝗般的箭矢,划出漂亮的抛物线,自内城墙上跃起,砸向第一军的将兵。
“啊啊啊啊啊——!”
“好痛!”
“救我!救我!”
惨叫声与悲鸣,随着朵朵血花的飞溅而响得更为频繁与密集。
弓术,可是身为渔猎民族的阿伊努人的拿手好戏。
和难以控制射击精度的燧发枪不同,对于阿伊努人来说,弓箭可要好控制多了。
虽说第一军的将兵们靠着身上的护甲,以及手中的盾牌,成功拦下了大半的箭矢,但仍有小半的箭矢穿过了盾牌之间的空隙,命中了没有铠甲防护的地方。
占军队将兵的绝大多数的足轻,他们所穿的铠甲是极其简易的铠甲,没有肩甲、臂甲等物,只有简易的胸甲与裙甲,身体的许多部位是压根没有被护甲所保卫着的。
他们所射出的箭矢,是不存在“射伤”这一概念的。
要么是“射死”,要么是“射空”。
因为每根箭矢的箭头上,都涂着他们阿伊努人狩猎时专用的毒素。
这些连熊中了都走不出几步的毒箭,射在人身上自然是没有“此人幸存”的道理。
那些被这些毒箭所射中的将兵,在发出几声痛苦的呼号后,便纷纷脸色发青,瘫倒在地,被活活毒死。
这些只要中了就必死无疑的箭矢,自然是让第一军的将兵们压力巨大。
燧发枪的扳机扣动声、弓弦振动的摩擦声,响彻在红月要塞的内城墙上,弹丸与箭矢大发着神威。
第一军的将士们还没有碰到红月要塞的城墙,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第一军的将士们朝城墙上冲去时,第一军的弓箭手们也有为自己的同伴们进行掩护射击。
然而——只能仰攻的他们,不少人甚至连把箭矢射到城墙上都难以办到……再加上弓箭手的数量本就不多,所以他们的掩护射击,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终于——在付出了大量的牺牲后,第一军的将士们终于冲到了红月要塞的外城墙之下,将长梯搭在了城墙上。
“快!快!爬上去!爬上去!”
将士们在有序得到指挥下,如蚁群一般顺着这一架架长梯朝外城墙的墙上爬去。
早就在外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族人们,也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攻击。
许多长梯刚架上,就被推了下去。
而好不容易顺着没被来得及推下的长梯成功爬到外城墙之上的将士,将迎接他们的是——一根根锋利的长矛。
不少将士才刚将脑袋露出,就被乱枪捅回到地面上。
而内城墙上的射手们也积极为外城墙上的同伴进行着掩护,射杀着所有试图攀爬城墙的敌兵。
在内外城墙上阿伊努人的合力猛攻下,爬上长梯的第一军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发出着惨叫,然后从长梯上跌下。
不断地有士兵从长梯上跌下,但同时也有着新的士兵不断爬上了长梯,顶替了这些刚刚才从长梯上跌下的同伴的位置——随后,也步了这些刚刚才从长梯上跌下来的士兵们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