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邪耀天坊是在夜里出事的。
这个季节干燥,一不留神就容易走水,方才又吹了一阵风,火借风势烧得更旺。
结果这火又引动了抢回来的一件宝物,大火焚天,一来二去,粮食被烧了大半。
这些有修为的人可以不吃东西,可却邪耀天坊里还有很多小妖,是必须吃东西的,
“坊主的,你说这可咋办呀!我宁愿我死了。”看守的守卫哭喊道。
“看守失职,罚半个月肉粮。”游缥缈提起鞭子朝空中一甩,顿时清脆的响声镇住了所有人:“法宝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引动,这火也来的离奇。走水前都在做什么,排好队,挨个说。”
一番问话下来,只有四个人说自己出事前单独一个人,没有人证。游缥缈将四个人留了下来单独问话。
一个是鳏夫,一个是寡妇,虽然当着众人,二人都说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休息,但当游缥缈单独与之谈话时,二人坦言事发时一直在一个屋子里。
就剩下狐妖小针和裂天清风两人,还有嫌疑。
狐妖小针说当夜看见裂天清风一个人在却邪耀天坊里散步,却没有说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游缥缈便又找了裂天清风:“说说看吧,当时你在做什么?”
裂天清风那时在研究却邪耀天坊的阵法,想看看有何突破口。
“当时红月当空,甚是壮观。”
游缥缈看着他的眼睛,见他表情无异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裂天清风问道:“却邪耀天坊没了粮食,坊主打算怎么办?”
游缥缈垂着眼:“还没想好,你可有法子?”
“坊主有没有想过,带着大家离开却邪耀天坊?”裂天清风问道。
游缥缈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决定,这个却邪耀天坊是老坊主创建的,他走的时候将大家交给她,她就必须保护好却邪耀天坊里的人。
却邪耀天坊占据这么一个险地,虽然不是洞天福地,但安全的很。大家团结友爱,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就不会被大荒妖廷欺压被恶霸欺凌。
“明日你跟我下山一趟,回去准备下吧。”
若裂天清风是敌,游缥缈带他下山正好可以调查他。
其实游缥缈说的办法,就是下山唱戏。人族有神功戏,是唱给死人的。妖族有扒皮戏,是唱给先祖的。
之所以叫扒皮戏,是因为需要扒了野兽的皮,用皮做成妖偶,操作妖偶在舞台上表演。
游缥缈有这一套的道具。裂天清风很聪明,游缥缈只教了他半个时辰,他便通晓其中诀窍,下午便正式开台演出。
二人将各种妖族的故事讲得活灵活现,引得不少人围观,从中也赚了不少。
裂天清风笑道:“坊主竟还会扒皮戏?”
“当年我还是蝉的时候,就爬在树上,看别人这么唱戏。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但那个时候是人族的戏。”游缥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道:“扒皮戏,是老坊主看我一直哭,所以便学了这戏哄我开心。”
说完,游缥缈情绪低落下来。
裂天清风未曾想过,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连连道歉:“对不起,提及你的伤心事。”
游缥缈已将所有行头装了箱,道:“我既愿告诉你,便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之事。”
二人找个地方住下,饭后对了下明日的戏。
“不继续讲这个故事吗?”裂天清风问道。
“一直讲同一个故事,看客自然会没了兴致。”游缥缈继续写着新的戏,说道:“你今日演这个,明日说那个,天天变,才既保证新客不断,又不至失了老客。怎么也得一个月一循环,才不会被看腻。”
裂天清风不由得佩服游缥缈的经商之道,俨然天生的生意人。
“好了,夜深了,你再回去背一遍戏文就休息吧。”游缥缈送走裂天清风,将所有东西归箱后自己也熄灯休息了。
翌日,二人继续敲锣打鼓登台演出。
游缥缈的戏很受欢迎,二人估摸着赚的差不多够了,正准备回去,却被一群劫修之妖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