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师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儿,怎么说和我的关系都比较特殊么,为人师表的怎么能和学生聊这些?
况且,这屋里还有个卖傻呆的猴子精!
“齐老师,对于堕胎,佛道的讲究都不尽相同……”
我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也别回家了,今天中午能把齐老师这事儿处理利索就算我没混日子!
“道家有讲,女子怀孕,不知保胎,主动堕胎打落亲生骨肉使孩儿未出生便出生夭折,孩儿会转化为婴灵,缠绕父母,等候时机报复,或令其短命,或令其生病……”
齐老师听着一抖,“这么严重。”
“当然。”
我平着声儿,“而最讲慈悲为怀的佛家,认为堕胎的罪孽甚至超越了杀害成人,因未出世的小孩是很纯净的,他们并没有犯下什么罪恶,却要被无辜杀害,惨之又惨,其堕胎之人死后就要下无间地狱,在生的福分则损,家庭婚姻不顺,而西方的天主教,则明令禁止打胎。”
从此可以看出,中西方的主流教会,对这一点,都是一致的。
“我,我……”
齐老师吓到了,“要下地狱?”
“哎呦我天啊。”
高大壮也在旁边捂着嘴,“得亏我不是女的……忒狠了……”
“你要是不负责任后还怂恿女人去堕胎,那你就是主谋。”
我冷着眼看他,“下地狱的就是你。”
“嘶~”
高大壮一抖,翻着白眼珠子看天,抱住自己的胳膊不敢多言语的样儿。
嘚瑟!
接什么茬儿!
“齐老师,您别太紧张,我说的只是因果……”
类似于我们的法律条规,可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字,‘理’。
法有法理,人有人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您既然能给他送衣服,就说明你很在乎这个孩子,可当初为什么又会……”
不要他?
这个,就是最重要的原由。
事情没那么绝对,只要是取得了这个婴灵的谅解,说白了就是给他送走,让他自愿化解这股子怨气,那就没事儿了,可大可小的。
人活着,顾虑太多,众生皆是苦楚,神明岂会和凡人生磕,除非真正的罪大恶极之人,旁的,他们都会给开个后门,给个悔过的机会,而我们,就是这后门的引路者。
“是我自己选择流掉的……”
齐老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所以,我听你说完才会怕。”
猜到了。
要是意外不早就解释了。
“那时候我刚刚结婚,赶上房子装修,就每天都跑家具市场……”
齐老师抿了抿唇,满眼的苦涩,“等房子装修完,就发现都怀孕三个月了,我当时还感冒了,吃了些感冒药,这孩子就不敢要,害怕他一旦不健康,那对孩子自己,对我们,对社会,都是不负责的,所以和我爱人商量了一下,就去做了手术。”
“是头胎么?”
“嗯。”
齐老师声儿哑了,“是,这些讲究我懂一些的,知道,头胎最好要,可是,那些家具都有气味,我就怕孩子不健康啊,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大夫也说了,没有生育过的女性做完手术后会比生育过的伤害要大些,再加上,我以前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所以,损害肯定是有的,可我还是选择流掉了,就是怕,怕肚子大了,即便查出孩子有问题,我也舍不得……”
说着,齐老师慢慢地垂下了眼,神伤的,“祝好,我不瞒你,打从做完这个手术,我身体就一直不好,从去年开始,想要孩子了,也要不上,这就……”
“不许要!!”
童声起,哭着的小男孩儿忽然来了脾气,爬到齐老师的后背就撒起了泼,“我不要弟弟妹妹!不要!!”
我看的真切,齐老师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儿,也是,她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