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变的门庭冷落下来。
钱财、地位,房产,那一张张讨好的笑脸,堆积在长桌边的礼物……很多时候,年少时你误以为会永远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的东西。
刹那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蔻蔻这些天来,反而开始没有那么讨厌那位莫娜·珊德努的了。
不怪她那种小家子气式样的精明。
很多时候,地位够高的人,才能拥有选择的权力。
财富就像绑在你身上的氢气球,可以让你轻飘飘的在云中漫步,随心所欲。
当你阶层滑落,气球一个接着一个被戳破,身体就会变得越来越重,你便会慢慢的跌入泥沼。
爸爸要还债,阿姨要生孩子。
下一顿饭还没有着落的时候,你其实也就没有了那么多肆意选择的权力。
你会从小公主,变成在湖边蹦跳着任人观赏的大鹅,就像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所描绘出的故事一样。
生活——
它就是那位在伱身上施加邪恶的魔法,让你不得解脱的黑巫师罗特巴特。
蔻蔻开始慢慢的理解起来,莫娜那种从来都不愿意往脚下看一眼,拼命的想要抓住每一分阶层跃迁机会的迫切和渴望。
好吧。
她承认,自己以前有些时候,可能确实对人家的态度有点恶劣。
“抱歉喽。”
不过她们两个毕竟不是同类的人。
从如火如荼,到凄凄冷冷,一般人肯定会非常的难以接受,或者对生活感到绝望。
蔻蔻却有一颗自由的心。
所以当偶尔音乐响起,月光落下的时候,她依然会从被魔法封印的躯壳中破茧而出,变成了那个活力满满的小公主。
没有庆祝会,没有乐队,没有了大蛋糕。
她也可以自己给自己过生日。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蔻蔻生日快乐!”
蔻蔻在心中哼着。
在这个她十八岁成人礼的晚上,在糜醉而混乱的夜总会里,她依然骄傲而勇敢。
把自己活得像一支插在香炉里,青烟缈缈而上,直奔阳光和天空的禅香。
音乐家酒吧。
两个小时以后。
“如果这是要给的小费,我很感谢,但您应该知道,就算给我小费,这钱也不是能塞进我大腿的丝袜夹带里的(注),对吧?”
一曲终了。
(注:脱衣舞俱乐部通常的打赏方式,是客人把零钱伸上去,塞进舞娘的丝袜或者内衣里,借机揩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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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蔻无聊的耸了一下肩膀。
望着站在钢琴边,手里拿着两张上面印着华盛顿的一美元钞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了半天的客人,她把钢琴台边放着的那个装着打赏的零钱和几枚硬币的金属盒推了一下,很熟套的开口。
她现在,对这些顾客们拿着零钱在旁边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