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李莲花瞪圆了眼睛。
漆木山哈哈一笑,说起了当年往事。
“相显是十五下的山,于是相夷阿肆十五那年也闹着要下山去看看山外的江湖。
我与他们打了个赌,若能胜我便如他们所愿。却不料相夷这个臭小子,趁机将我这宝贝葫芦戳了个洞出来,里头的酒水撒了一地。
我怕阿肆也有学有样,干脆如他们所愿,放他们下山。
毕竟,我这葫芦可再经不起折腾。”
用了好些年头,都盘包浆了。
“相夷是你,莲花也是你。我猜,当年的你也是坏心眼的将漆木山的酒葫芦戳了个洞,扬长而去。”
漆木山摇头晃脑,自得的肯定道。
师父怎的这样直呼自己的名讳,李莲花作怪睨了他一眼,面上却笑得灿烂开怀,他道:“师父猜的不错。”
所以他才更有时空错乱之感,在师父递来葫芦的那一瞬,在同样的位置看到熟悉的补痕的那一刻,他恍惚间好像真的完成了当初的约定。
他。。。好像看见了师父笑着擦去了唇边的酒渍,笑骂他是臭小子。
他说酒他喝到了,他让他放下。
李莲花垂着眼,吐出一口气,连同着多年积压在心底的那些埋藏深处的悔意,
一齐,散去了。
漆木山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你就该多笑笑,别那么闷,学学相夷,张扬肆意,谁都没他显眼,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李莲花勾了勾嘴角,叹道:“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漆木山老当益壮,手掌拍的李莲花左肩顿时矮了半截,他眼睛睁的老大,高声道:“胡说,无论多大,在师父面前,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师父~”李莲花软下声调。
临别之前,漆木山重新为李莲花舞了一套剑法,正是他当年入门学的第一套逍遥独步剑。
漆木山道:“莲花,师父想告诉你,我与他,都希望你如此招剑名一样,自在逍遥,莫要沉湎过去的伤怀。
我们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少有人能看开,漆木山相信自家徒弟在此之外,但还是推他一把。
这是长者对晚辈最质朴的祝愿。
好好的,便足矣。
李莲花吸了吸鼻子,苍然应下。
他会,好好的。
他,本来就是好好的。
仅此一遭,他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旧日遗憾都被补上,他很欢喜。
李莲花他们要离开不仅是漆木山有预感,众人心头也有了预感。
他们无法确定确切的日期,只得加倍的对二人好。
李相显将自己近半月的日录交给李莲花,李莲花和许肆在这里的每一日他都记了下来。
这份是独属于他赠与他们二人的。
李相显不知道能送弟弟什么,但这份日录,他觉得莲花弟弟会喜欢的。
相夷阿肆有的,他们也有。
喜欢莲花楼:肆意爱莲请大家收藏:(www。xiakezw。com)莲花楼:肆意爱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