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给什么事,他就做什么事。
皇帝不给事,那就乖乖待在京城,日日入宫待命。
“高阁老,老来得子不容易啊!怎么连个酒席都不摆呢”朱珵蹻打趣道。
孩子已经满岁了,按虚岁算都两岁了,可高拱愣是一个酒席都不摆,不庆贺。
“哎,世子殿下有所不知啊!”高拱轻叹一口气,“高某年轻气盛时,得罪过很多人,因此也吃了很多苦。”
“一路不得志,一路跌跌撞撞。”
“不敢再盛气凌人了!低调些好啊!”
朱珵蹻点了点头,果然为人父母,是可以彻底转变一个人的。
二人边走向客院,边聊着家常。
“夫人身子可好”
“还好!就是遗憾不能亲自哺乳孩子,毕竟年纪大了嘛…”
“不容易!不容易!”朱珵蹻道,“生育之事,对身体德摧残真的很大!”
“当年家母也生育数子,虽贵为王妃,却依然落下了病根,吃了很多苦啊!”
说话间,朱珵蹻注意到了高拱眼球上的血丝。
一根又一根,多到吓人。
相比白天照料孩子,晚间又亲自照顾夫人,给这老头子累的。
摆上酒菜,听听歌曲,老高的疲惫肉眼可见的消散了许多,整个人精神不少。
片刻酒欢之后,高拱主动说起政事。
所有人都知道,朱珵蹻素来低调,不可能闲的没事干逛人家门。
他来,是为皇帝而来。
“世子殿下,心中有何所惑,老夫知无不言!”
朱珵蹻先是恭敬的倒上一杯酒。
“昨日部分官员奏疏送至内阁,皆是子维之事。”
“陛下突然发难申时行和张四维,虽有二位阁老坐镇,底下却仍有很多人不安。”
“阁老有何见解”
“对什么的见解”高拱看着朱珵蹻,“殿下,老夫家重无外耳,不必那么隐晦。”
朱珵蹻无声一笑,接着开口。
“若张四维未能通关,高党将何处”
“那就没有高党了。”
“什么”朱珵蹻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党是以高拱为核心聚集的利益共同体,就算高拱几年后隐退,这帮人依然可以在朝廷为高拱说话,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