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庭院里没有了灯光,他们就像一个个石膏人像一般站立在那。
不知是何时有人听到华阳府的娘娘被送了过来,现在还进了急诊室。
一个个声音在静默的传开,那些能站起来的士兵和百姓都相互传递了消息,不去惊动那些起不来的战士。
身后的大门被再次打开,刚一出门的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望着门外那乌压压的人群硬是止住了。
那些战士有些扶着墙过来,或者是相互搀扶着,更甚至是被用轮椅推了过来。
“白医生。”
打头的是一个手臂打着夹板中年人,看他的满脸胡茬的模样像是哪一方的将领。
“娘娘她好些了没有?”
这汉子问的很小心,像是怕惊动什么一样,一旁的小护士刚想开口便被白玉打断了。
“她没事,已经……抢救过来了。”
呼……
庭下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站的笔直的士兵都纷纷坐了下去,领头的汉子感激的拉住了白玉的手说道:“多谢白医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而后感到白玉面色有些不妥,便赶紧松开了,她揉了揉被捏红了的手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右边的栅栏上靠着的那个人影。
那个人也在注意着她,只是她好像很疑惑的样子,说起来白玉从未在现实中见到过这人,但梦里时常会有的。
有时只是在大街上从身边路过,有时却是看到她独自坐在酒楼的靠窗处独饮,又或者用一种奇怪的视角看着她在山间行走。
她是个医生,还是个在德国留学回来的全科医生。
医生最不缺的就是冷静,哪怕是鲜血嗞在了脸上,手上的刀还是那样的稳定。
当梦里的那个人就出现在她面前时,白玉心慌了,就感觉她好像就不该从梦中走出来一样。
顾楠静静的看着她,白玉也在盯着她的脸发呆,而后她能肯定的是,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姑娘她一定见过!
可就是二十年前她也藏身在深山之中,哪怕是有来往的商贩,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位医生呢?
这时,白玉双手插在兜里走了过来,她一身白色的大褂穿在身上,衣服上沾染着些许手术时留下的血迹,眼睛却只敢盯着脚前面的石板看。
“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是问顾楠的话,白玉说时快把兜里的口罩都撕破了,一个从小就梦见的人让她总有些奇妙的感觉。
顾楠眯了眯眼,当白玉离她近时,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人觉得越发诡异了。
“嗯?近十年你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白玉听后一愣,她抬头看向顾楠的脸,却发现她的表情好像也些危险,连忙慌张的说道:“我…我在德国刚回来一年多的时间,之前一直都在英国长大,然后在德国留学。”
面前的人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微微低头细想了起来。
我还去过外国?
摇了摇头,顾楠肯定道:“姑娘与我一定是认错了,这些年来,在下能肯定的就是没出海过。”
白玉闻言眸子颤了颤,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办公室,顾楠看着她的背影时心里还是那股感觉。
“难道是我记错了?”
城内的夜晚已经好几天都没能平静了,貌似联军已经彻底占领了绝大多数地方,然后开始逐个清扫各自的‘地盘’。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一阵呼喊声从医院大门处传来,惊醒了厅房里躺着的所有人,那些还能动的士兵慌乱的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拿着,却被赶来的护士给拦了下来。
“都快放下,赶紧去躺好!不然会连累全院的人的!”
找武器的士兵很迅速的躺了回去,并且像蒙尸体一样,给自己盖好白布。